最後那碗麵多半是顧昇解決的,但他也不厭其煩的哄勸月宓吃下了好幾口。
總算墊了肚子,保證她不會再覺得胃疼了。
兩人就在廚房裏找了個位置用餐的,吃完後準備出去。廚房位於別墅的正西角,剛好能看見相隔不遠的露台。他們出門時正巧看見了同樣走出露台的陸時安和楚白芮。
這兩個臭東西果不其然又湊到了一塊兒,月宓冷笑了一聲。
下一秒,顧昇便擋在了她的眼前。
他甚至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說不清緣由的,顧昇不喜歡月宓用她的這雙眼睛去看陸時安,每每這時他都會覺得不安,他甚至希望月宓以後的眼裏隻看得見他。
這是不正常的,是超過人與人之間的尺度界線的,顧昇明白,所以即使胸中悶得慌,他也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他隻是上前幾步,將月宓壓在了他與牆麵之間,額頭相抵,聲音低的快聽不清。
他說:“別看了。”
垂下頭,呼吸漸促。
月宓卻輕輕偏頭,錯過了顧昇火熱的唇。
他頓了頓,沒有被躲開的生氣,反而語氣小心翼翼的問:“怎麼了?”
兩個人離得太近,月宓根本沒法聚焦,隻能盯著近在咫尺的喉結。他像是極為不安,喉結一直上下顫動,月宓沒忍住戳了戳,然後他就被定住不動了。
自從確認了顧昇與劇情中的人物有所不同,月宓的心中便生出了許多疑問,許多猜測,但所有的思慮都還不是很清楚,沒有答案。所以她剛剛才會下意識躲了躲,倒也不是真的不想和他親密。
於是,月宓主動環上他的腰背,淺啄了一下,回他:“沒什麼”
顧昇停了一會兒,反客為主,沒有時間再同她計較別的。
廚房的位置雖然隱秘,但兩個人就在門口親密,也不是什麼絕對的無人經過的死角,至少楚白芮和陸時安都瞧見了。
陸時安剛剛壓下心中怒火,卻再次勃然變色、目眥欲裂。他忍得手臂青筋都快爆開了,才憤然轉身離去。楚白芮趕緊跟著他一起走了,她是因為陸時安才進來宴會場的,一個人留下名不正言不順。
但楚白芮心中同樣悲憤。她從未見過感情那般炙熱的顧昇,他人前人後都始終是冷靜的,如一塊千年冷凍的冰,如一棵根深蒂固的樹。
可現在,那塊冰已經因為別的女人而融化,暴露出潛藏在最深處的火熱的心髒,那棵樹也已經為了別的女人搖曳生花,也許還會結出別樣的果實。她不能接受,又不得不接受,這就是現實。
楚白芮隻覺得自己的心碎了,她的夢也跟著一並碎了。
她難過的不行,三兩步追上了前麵疾走的陸時安,從身後抱緊了他,像是抱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哭著喊:“時安。”
陸時安一驚,以為是自己嚇到了她,也顧不得發脾氣了,對著楚白芮梨花帶雨的脆弱模樣,急道:“怎麼了?被嚇到了嗎?”
陸時安與楚白芮並不是同學,他們相識是因為楚白芮在他年少叛逆,離家出走的時候,楚白芮給了他她唯一一塊兒小蛋糕。
他感動於那塊廉價甚至有可能過期的蛋糕,卻不知道也是年少的秦月宓為了找他差點把自己弄丟,還生了一場大病。
陸時安一直知道楚白芮心中有喜歡的人,卻不知道這人是顧昇。而此時,楚白芮隻咬著下唇哭的難以自抑,但什麼也不肯說。
陸時安見狀就更急了,眼睛裏滿是憐惜與焦急,大怒之後大急,折騰的頭疼:“還是宴會上有人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是誰我去收拾他!”頓了頓,“別哭了。”語氣非常克製的放柔。
結果,楚白芮的眼淚滾落的更快了。
陸時安表現的越是心疼,她就越覺得委屈難忍,終於沒繃住,哭出了聲。
淚水很快浸濕他新換的襯衣,耳畔是心心念念女孩的哭聲,陸時安一時間手足無措,都不知道怎麼安慰。
他與楚白芮,一直是以朋友的關係相處,親密的程度有限,楚白芮從沒有抱過他,但此時被抱住,他卻覺得不自在。
還沒等到他適應,楚白芮及時找回理智,自己離開了。
陸時安把抬到半空的手放下,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回程路上,楚白芮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又想起顧昇的女伴是秦月宓,而秦月宓又是陸時安未婚妻這件事。
她看了眼專心開車的陸時安,想了想,咬住下唇,麵色糾結喊他:“……時安。”
陸時安轉頭看她一眼,也注意到了她古怪的麵色:“怎麼了?”
楚白芮欲言又止,好一會兒後:“你與秦小姐,你們……”
“我們分手了。”陸時安說的飛快,像晚一秒答案就會變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