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於逸瑾的配合,事情就解決得順暢了很多。
於逸飛被帶出警局的時候還是一臉不忿,衝著栗瑤直擰眉,一副栗瑤錢了他幾百萬的模樣。
於逸瑾看見了心裏更覺得不好意思,於逸飛今天能從局子裏出來純粹是因為栗瑤和秦驍好心放他一馬,所以這會兒於逸瑾見自己這個弟弟仍是一副不知好歹的樣子就覺得來氣:“給栗瑤小姐道歉。”
於逸飛被他哥吼得一愣,抿了抿嘴低著頭看腳尖,不出聲了。
這半天栗瑤也看出來了,於逸瑾這人就是個一板一眼的性子,幫理不幫親,而且在於家說話有地位,就連於老夫人都有那麼點兒怵這個兒子。
於逸瑾見了弟弟這沒擔當還不知悔改的樣子就更氣了,黑著臉沉聲喊了他名字:“於逸飛,道歉!”
於逸飛驚呆了,以前兄長雖然嚴厲,但從來不會這樣凶他,還是為了一個外人凶他!
他心裏不爽,咬緊牙關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就是不願意道歉。
這時候張淑雲又上來打岔了:“道什麼歉啊,都是誤會,再說以於二少和我家霏霏的關係,咱們早晚都是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
她說得倒也沒錯,按照書中的劇情走向,於逸飛確實做了張淑雲的女婿。
但栗瑤心裏並不認為自己和栗振行他們是一家人。
她知道跟栗振行和張淑雲這兩個攪屎棍說不明白話,於逸飛這個腦子白長的一根筋也聽不進話,她便直接跟在場唯一一個明白人於逸瑾說:“我不需要假意的道歉,隻希望你們說到做到,約束好自家人,不要再來打擾我。”
“自然。”於逸瑾見於逸飛跟著栗振行夫婦一邊寒暄一邊上了車,臉上還殘留著對弟弟的失望,轉向栗瑤的時候牽出了一個帶著歉意的笑,“栗小姐去哪?需要我派車送一程嗎?”
他當然看得出栗瑤跟栗振行夫婦不對付,當年栗振朗夫婦意外去世遺囑托孤的事不算秘密,按理說能讓栗振朗放心的兄長沒道理會苛待他的女兒才對,怎麼會變成這樣?
看著眼前單薄的小姑娘,他忍不住皺了下眉,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種事說不清的。
他的表情恰到好處,沒有多餘的同情,隻有友好善意。
栗瑤笑了下,沒說自己去哪,隻擺了擺手說:“不必。”
她身上沒多少錢,所以選擇了乘地鐵回家。
第二天就是她和馮律師約好走繼承手續的日子,早上八點半她準時下樓出發。
可下樓之後她就發現栗振行夫婦一改之前的醜惡嘴臉,坐在餐桌前守著各式各樣的早飯沒動筷子。
見栗瑤下來,張淑雲張了張嘴又閉上,沒說出話。
倒是栗振行看了她一眼,臉上帶笑說:“瑤瑤,來吃早飯。”
“……”
栗振行這句話聽在栗瑤耳朵裏簡直與“大郎,吃藥”無異。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果然,栗振行下一句就是:“等會兒你是要去見馮律師?大伯陪你一起去吧,我與馮律師也許久未見了。”
栗振行表麵上一副自己與馮遠征交好的模樣,可他這些年卻無數次暗罵馮遠征那老狗不識好歹。
栗家公司落在自己手上總比落得個黃毛丫頭手裏強吧?自己能給的好處這見識短的臭丫頭能舍得給?
真是不知利弊,純純一個傻子。
要是從前的栗瑤,說不定還真就暈乎乎地答應下來帶著栗振行一起去了。
但現在的栗瑤清醒得很,看栗振行夫婦不過像是在看兩個跳梁小醜罷了。
她眼皮掀了掀,笑道:“小事情就不勞大伯操心了,堂姐還在醫院躺著呢,您多關心關心她。”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反正這早飯她是不敢吃的,說不定吃完她就又得泉水複活了。
盯著栗瑤的背影,栗振行的眼神像是淬了毒,手捏成拳頭猛地砸在餐桌上,“咣當”一聲,湯碗裏的湯汁被震得灑了一桌。
張淑雲皺了皺鼻子,眼珠子一番:“你在這兒發什麼脾氣?早就說了,那天就該不計代價讓她死,留著她就是一禍害。”
“無知婦人!”栗振行白了張淑雲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那天那情況,最好的結果就是栗瑤自己跳下樓,這樣他們所有人才都幹淨。機會可遇不可求,錯過了還能怎麼著?把人推下去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他的命可金貴著呢,才不想償命。
栗振行給秘書打了個電話,吩咐對方找幾個人,想辦法去阻止栗瑤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