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現在多數是阻止不了栗瑤了,但也隻能試試看,以前他們能把她捏在手裏,純粹是因為她自己蠢,可是最近……
想到這裏他對著電話又補了一句:“臭丫頭最近腦袋靈光了不少,大抵是不受控了,你們小心點兒,別被抓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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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瑤乘著地鐵到了律所附近,和馮遠征約好了在地鐵出站口碰麵,以防栗振行做小動作。
事實上她猜得沒錯,從她下地鐵就一直有人尾隨她,但可能是因為地鐵站裏人太多,對方找不到機會動手,所以還在等待時機。
到了跟馮遠征約定好的出站口,栗瑤一眼就看見對方已經早早等在那裏了,心裏泛起幾分暖意:“馮叔叔。”
馮遠征衝她笑了笑:“走吧。”
栗瑤點了點頭,跟在馮遠征身邊,期間時不時回頭看上幾眼。
“怎麼了嗎?”馮遠征也回頭看,可人群雜亂,他沒看出什麼異常。
栗瑤搖搖頭:“沒什麼。”
其實,剛才她從人群中分辨出了栗振行秘書的聲音,對方在跟別人打電話說:“栗總說不要留把柄,先撤退。”
這個秘書姓趙,栗瑤之所以能記得他的聲音,是因為很久以前他就在栗氏公司工作了,是母親一手將他提拔到總裁秘書的位置,結果在父親和母親出了意外之後不久,他就投靠了栗振行。
所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跟著栗振行為非作歹就是絕對的錯,於理於法他都不該被放過。
有馮遠征提前準備好了一切,公證材料遞交得很順利,等過幾天審批下來,栗瑤就可以正式成為栗氏公司有絕對話語權的最大股東,以及現在和栗振行一家三口共同住著的這套房產也會被記到她名下。
“我等這一天等了十幾年,終於把這樁事兒了了,不然我夢裏都在被你爹指著鼻子罵啊。”事情辦完,馮遠征心裏終於舒坦了,平日裏總板著臉的首席律師也開起了玩笑。
“多謝您。”栗瑤笑得真心實意,“等審批下來,我請您吃飯。”
她倒是想立馬原地請人家吃大餐,可惜囊中羞澀,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道別馮遠征之後,栗瑤去了海城大學附屬醫院,昨天的事兒總歸是秦驍幫了忙,不然以她現在這軟趴趴的胳膊腿兒,說不定還真讓於逸飛給綁走了。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問係統:“就於逸飛這樣腦子不靈光的大少爺,到底憑什麼當男主?”
係統憋吭半天,哼唧道:【咱這本來是大女主文嘛,但掛著言情標簽,又不能真的無cp,所以就硬湊出個男主來。本來這男主就隻是個背景板,沒什麼戲份兒,沒人看出來他這麼拉垮,誰知道穿書女配一來直接給他加戲了,這……不就暴露了麼。】
係統的聲音越來越小,自己都替於逸飛這個男主感到尷尬。
行吧。
栗瑤佛了。
怕被人認出自己是前幾天差點兒跳了樓的主人公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栗瑤把羽絨服帽子扣在了腦袋上,在住院部樓下做了登記詢問了秦驍的病房後,她直接乘電梯到了七樓。
這會兒病房裏沒別人,秦驍正靠坐在床上疼得齜牙咧嘴,昨天他回來醫院找醫生拍了個片子,自己胳膊肘那地方骨裂了。
他再次確認,栗瑤那個粗暴女有毒,遇見她就沒啥好事兒。
“咚咚咚——”
有敲門聲響起,秦驍以為是秦管家來了,立馬收斂了齜牙咧嘴的表情,沒受傷那隻手從床頭櫃上拿起了於逸瑾送來的公司報表,這才沉穩地喊了聲:“進。”
栗瑤推門進來,就看見病歪歪的蒼白男人在專心致誌地盯著一個本子看,可幾秒鍾過去了,男人連眼珠都沒轉一下。
栗瑤沒有拆穿他,抿著嘴將剛才路上順便買的果籃放到小桌上:“昨天連累你了,抱歉。”
午間的陽光照進屋子,冰冷慘白的病房多了幾分生氣兒。
秦驍聽見栗瑤的聲音先是蹙了下眉心,然後抬起頭看過去,發現女孩已經自覺地去飲水機旁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坐在沙發上喝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秦驍把手上的報表扔在了一邊,聲音平淡冷漠。
“道謝,道歉。”栗瑤把手中的一次性紙杯放下,起身走到了床邊,“所以你昨天為什麼會碰巧出現在那裏?”
她說話的時候將“碰巧”兩個字咬得很重。
秦驍作為書中一個從頭躺平到尾的無關緊要的配角,突然醒來並頻頻出現在她麵前,怎麼想似乎都不太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