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嘴上說著會盡量來,實際上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月。
一個“羊”的成員告訴深雪有個怪人來找她。
深雪看著那個孩子有點驚異的表情,就問了句是什麼樣的怪人。
“好多繃帶……看上去傷得很重。”
聽到這個答案的深雪也想不出自己什麼時候認識了這種人。
抱著點好奇心走到門口,深雪看到的是某個若無其事向她打招呼的黑發少年。
“喲。”
麵無表情的抬抬手算作問好,太宰治仔細看了下她的反應。
然後笑得惡劣。
“怎麼,這就被嚇到了?”
“……你這是做了什麼。”
擰眉看著被繃帶包住半張臉、脖子和手腕處也都可以看到包紮痕跡的太宰治,深雪隻能用驚訝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了。
稍微知道他那點膽小屬性的深雪對於他能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確實是毫無預料。
“這個嘛……”無辜地摸摸遮掩一半光明的繃帶,太宰治回憶似的視線上移。
“頭上是不小心被不知道從哪裏飛過來的石頭砸到的,摔倒的時候又是麵朝下,就更嚴重了。”
深雪沉默著示意他繼續說。
“胳膊是為了做好事哦,有隻貓從好高的地方掉了下來,結果因為太胖了,接住它的我就這樣了……脖子是被搶劫犯挾持了呢,雖然得救了,但是還是被刀子割傷了,好痛的。”
看著太宰治的手撫上自己的手肘,深雪隻覺得胸口囤聚著一股躁動。
“過來。”
冷著臉轉身,深雪走向自己的房間。
太宰治聳聳肩,跟了過去。
無視其他成員探究的目光,深雪在自己房內門口站定,把距離自己一步的太宰治一把拉住推了進去,警告地看了一圈其他人,自己也走了進去。
狠狠地甩上門,隔絕了各種意味不明的視線。
太宰治踉蹌了兩步,也沒有詢問她為什麼這麼做,轉而打量起這個小小的屋子來。
從沙發上拿起深雪精挑細選的柔軟抱枕抱在懷裏,太宰治一臉乖巧地坐在了床邊。
“這個抱起來好舒服,可以送給我嗎?”
“不可以。”
“那個呢?”太宰治指了指牆上掛著的手工風鈴。
“不行,閉嘴。”深雪拍掉了他的手,“脫。”
“誒?”
太宰治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又露出調侃的笑來:“深雪小姐還是個孩子哦,不可以太著急的。”
這種低等的玩笑話沒法讓深雪臉紅或者退縮,她還是沉著臉直接伸出了手。
“好嘛,我自己來。”
太宰治鼓了顧臉頰,自己先解開了外套的扣子。
把襯衫也脫掉後,露出的就是纏滿了繃帶的清瘦胸膛和纖細的胳膊。
任太宰治自己褪去繃帶,深雪去角落裏把急救箱翻了出來。
簡陋的木箱子放著少量的必備藥品,但是姑且在這種時候也還夠用。
沒了遮擋的白皙皮膚表麵展現在她的眼前。
胳膊上是猙獰錯綜的傷口,已經結了痂,但是還是能看出這些傷並不淺,胸口上也有著淤青和細碎的傷口,一道頗長的傷疤歪歪扭扭的從他的脖頸延伸到鎖骨下方。
“救貓?”
嘲諷地輕哼一聲,深雪坐在了他的旁邊,把箱子放在一邊,從裏麵拿出了酒精和消毒棉。
“手,伸過來。”
太宰治聽話地照做。
用酒精小心地蹭去沒有被仔細處理的傷口上還殘留的灰塵,深雪抬眼看了眼太宰治有些繃不住的表情。
“疼?”
太宰治點頭。
然後深雪就用力戳了戳一道還沒有完全愈合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