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她與他在一起了。
越相處,最初那要將他拉入地獄陪她的想法越清晰。
她如此肮髒,她恐懼著有一天他會拋下她。
猶如簡慕辭丟下她。
她以為將他拉入地獄,她如救世主般出現,不在乎他發生的所有,他對她除了愛更填感激。
如此,他再不會離開她。
她以為他們終於相同。
兩人在地獄裏相互取暖,總好過一人的寒冷。
這是她百般算計好的。
可她在傅煙麵前無意識的鬆懈,放低了防備,露出了破綻。
她再次失去了她的陽光。
失去了傅煙。
那個世界上唯一愛她的人。
傅煙曾經的聲音不停的在她耳邊回響,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這些聲音很討厭,討厭到讓她厭惡,因為她感覺到心很疼很疼。
她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木姐姐,你家裏太冷清了,改天我們買隻貓吧”
“木姐姐,家裏放上植物對身體好,你要想著澆水,不能讓它們死掉”
“木姐姐,你站在講台上的樣子太帥了,每次都會讓我入迷”
“不過恨一個人和愛一個人所花的精力和時間一樣多,因為是你,我選擇愛你”
…………
那些美好正在一下一下的刺痛著她的心,眼淚不知不覺順著眼角滑落。
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足夠狠,不管是對他人還是自己。
可現在,心痛的感覺如此明顯,不容忽視。
多少個時日,傅煙陪在她的身邊,無微不至的照顧她。
照顧她的身體,照顧她的情緒。
那種溫暖她即依賴又恐懼。
傅煙那張絕望的臉,閃現在眼前,她覺得心痛的無法呼吸。
她卻仍然無從捕捉這是為何。
卻不得不承認,傅煙在她心底的地位,無人能及。
外麵,閃電一閃而過,轟隆隆的雷聲響起。
木槿怡一驚,猶如剛剛清醒的野獸,扔下懷中的大白玩偶,拉開房門跑了出去。
她不要命的跑著,大雨不停地打落在身上。
她看不清前方的路,跌倒,爬起來繼續跑,異常的狼狽。
道路上的碎石,將她沒有穿鞋的腳底磨出傷口。
她無暇他顧,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她想見傅煙。
她站在學校的宿舍樓下一陣恍惚,她唯一能找傅煙的地方隻有學校。
她何曾真心了解過他,何曾真正關心過他。
木槿怡昂起頭,看著漆黑的天空,任由冰冷的雨水打落在她的臉上。
她最終還是敲響了那道門。
簡慕辭拉開門,看清來人,垂在身旁的手握成拳,壓抑著剁了她的衝動。
“你來幹什麼?”
他語氣中帶著的冷氣,讓本就潮濕寒冷的天氣加了一層寒霜。
木槿怡心頭一顫,忍不住的道“小辭,求你讓我見見他”
簡慕辭嗤笑“求我?當初他求饒的時候,你明明在門外,為何不阻止?現在求我,你憑什麼呢?”
恐懼蔓延至全身,一陣一陣抽搐的疼痛,痛的連呼吸都不在連貫。
木槿怡哀求道“小辭,我錯了,求你了,讓我見見他”
簡慕辭冷笑出聲,嘲諷道“晚了”
有些傷害無法挽回,有些錯誤無法回頭。
自己造的孽,要自己受。
自己釀的苦果,要自己嚐。
“木槿怡,像你這樣不懂如何愛人,又不願去學的人,傅煙他要不起”
傅煙那人,交朋友是一輩子的,愛一個人更是一輩子的。
被木槿怡滿身的刺,刺的鮮血淋漓,痛不欲生,他也不見得能輕易放下。
就像他自己說的,愛有多濃,恨就有多深。
恨一個人和愛一個人需要同等的精力和時間,他寧願選擇愛。
他相信,即使木槿怡帶給傅煙的傷,疤痕永遠在,但他總有一天會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