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塵空背著,白名一路上迷迷糊糊的就到了家。
“鑰匙。”
“什麼鑰匙啊?”她閉著眼小聲嘟囔,她出門穿的裙子,哪有什麼地方放鑰匙啊。
“你家的鑰匙。”
“沒有,”江塵空不想跟小酒鬼廢話,剛想自己找,就聽到身後的人繼續說道,“沒有家。”
他的動作一頓,幾秒後他背著人打開了自己家的門。
“塵塵回來啦,這是?”
“白名,”江塵空抬腳關上了門,“喝醉了,沒帶鑰匙。”
“哎呦,怎麼還喝醉了啊,”周倩趕緊過來,有些心疼的摸了摸白名的臉,“你也是的,怎麼能讓白白喝這麼多。”
江塵空:……
親子鑒定需要準備什麼?
“快點把白白放到你屋裏去。”周倩半扶著人進了屋,然後讓江塵空去衝點蜂蜜水,自己回屋找了套幹淨的睡衣給白名換上。
“今天晚上你去跟彥彥擠一擠。”周倩給白名喂完水說道。
江塵空沒什麼意見,拿了套睡衣就出了門。
周倩守著給白名擦了擦臉和手,坐在床邊歎了口氣。她看著安靜躺在床上的人很是心疼,就像是看到了許久之前獨自生活的江塵空。
雖說當時的決定是迫不得已,但終歸是他們做父母的不負責任,而如今看來,他們的大兒子,好像不再需要他們了。
“唔,”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人轉醒,揉了揉眼,剛想伸個懶腰,就看到了坐在床頭的人。
“周姨?”她有些驚訝的睜大眼。
“醒了啊?頭疼不疼?”
白名搖了搖頭,“周姨,您怎麼在這兒啊?”
“晚上的時候你喝醉了,塵塵說你沒帶鑰匙,就把你帶到家裏來了。”
“那這裏是?”白名環視了一圈陌生的屋子。
“是塵塵的房間。”周倩將她側臉的頭發別到耳後,“今晚在這裏安心的睡吧。”
白名感受到她動作裏的溫柔和疼愛,酒精和夜晚的催化,讓她差一點沒控製住眼淚,“嗯,謝謝您。”她把臉往枕頭裏埋了埋,鼻尖滿是江塵空的味道。
她覺得,周倩他們不像是會丟下孩子一人生活的父母。
“周姨,”白名身後握住了周倩的手掌,溫熱的,“以前江哥為什麼會一個人在這裏啊?”
周倩回握住她,“塵塵跟你說的?”
白名搖了搖頭,“別的同學告訴我的。”
她江哥才不會跟她說這些,她江哥都懶得跟她說話。
“哎”周倩輕聲歎息,“彥彥六歲的時候被查出有心髒病。”
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故事,父母為了孩子去外地求醫,隻能留下自己的另一個孩子獨自上學。並不是說他們更加偏愛周彥清,隻是事分輕重緩急,做出決定那晚,他們整夜未眠。
“小的時候,我們兩個忙事業,塵塵是跟著他外公外婆長大的,所以他跟我們都不親近。”
“後來他外公外婆走了,彥彥也出了事,所以這樣算下來,一家人在一起的時間也就最近這一年的日子。”
“是我們對不起他。”周倩紅著眼眶說道。
白名握著周倩的手緊了緊,這個故事裏,沒有誰對誰錯,它可能隻是命運隨意開的一個玩笑。
不過好在大家都沒事,周彥清的病已經好了,江塵空也比以往好了許多。
“周姨,你別難過,江哥也愛你們的。”
周倩擦了擦眼淚,慢慢的調整了狀態,“我們都為塵塵驕傲的。”
白名笑了笑,“周姨,我沒事了,你也去睡吧。”
“周姨今晚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嗎?”周倩拍了拍她的手。
白名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滯,然後彎著眉眼笑了笑,“好啊。”
於是第二天早上,周彥清起床的時候,就看到他爸和他哥排排坐在餐桌上,一個讀報紙一個背單詞,但兩人總是不約而同的往他哥的房間看。
“爸爸,哥哥,你們在幹什麼啊?”周彥清揉了揉眼,“媽媽和小白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