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宮裏德妃慵懶的倚在軟塌上,兩位宮女正跪在她兩邊給她按摩捶腿。
這時林睿景徑直進來大揮著手叫殿內伺候的宮人下去。
“滾出去!滾出去!”林睿景聲音尖銳的喊道。
德妃皺皺眉頭,不解林睿景這是鬧得哪一出,奇怪的問道:“我的兒,出了什麼事?”
“母妃,你不知道那賤人秦楚玉做出多大的蠢事,讓她給林睿淵下迷情藥,結果——結果林睿淵反手就把兒子算計進去了,最後是我吃了那迷情藥和那賤人發生了關係,還被眾人瞧見了,現下京都城裏都不知傳成什麼樣子!”這林睿景當真不是君子作風,明明這件蠢事是他和秦楚玉一同做下的,到頭來變成秦楚玉一人的錯了。
“什麼?!”德妃一下子愣住了,啞然道:“這怎麼——這怎麼會成這個樣子?”
“一定是林睿淵知道了什麼,是他算計我的!”林睿景恨聲道,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德妃。
德妃聽了後眼前一片眩暈,隻覺得被扇了一巴掌似的,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來。惱怒道:“是我小看了這小子!”
德妃轉身看著自己的兒子,歎口氣道:“現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父皇那裏估計很快就會聽到些風聲,我現在就去你父皇那裏先下手為強去說和說和,哎,現如今隻能委屈我兒先納了那個丟人的丫頭進府了。”
林睿景聞言點點頭,又控製不住惱意舉拳砸了桌子上的琉璃盞。
這邊秦家宅院裏一團亂麻,秦府當家人秦源政去世已經兩年半,長兄秦桑長住軍營之中也不在家。家中唯有長輩嫡母王氏一人。
王氏的母家雖然官職不大,但是也是在書香門第之家知書達理的熏陶著長大的,眼下發生這樣的事情覺得真是丟臉極了,一時惱怒命人將秦楚玉綁來。
王氏指著秦楚玉怒聲:“我真是白養你了!說出去都是臊得慌,秦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來人呐,給我狠狠的打這個傷風敗俗的東西!”
秦楚玉卻猛地抬起頭,血紅的眼睛盯著王氏:“我沒錯!母親也不想想現在我們秦家都敗落成什麼樣子了,我做個知書達禮的小姐就能嫁給皇子嗎?母親你不知道嗎,景王已經許諾我側妃之位了,皇子側妃啊,這門親事你們能替我爭取的來嗎?姐姐她知書達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能嫁給皇子嗎?”
王氏臉色變得死白死白的,指著她氣的說不出話來。
旁邊秦雲薇眼角猶自有閃爍的淚光,她這個妹妹自小爭強好勝,管也管不住,說也說不聽,本以為她不過是小事上愛出頭拔尖,不會犯下什麼大錯,誰知現下卻犯下這彌天大錯。
“妹妹你好糊塗啊,你用手段逼迫林睿景娶你,等你嫁入那高門之內焉有你活的好日子?”
秦楚玉麵色萎頓,幾乎失語道:“不會的,景王肯定會待我很好,我有謀算定能得到景王殿下的喜愛,再說他也有把柄捏在我手心裏。”
秦雲薇皺起眉頭,恨其不爭,“你腦子清醒點吧,你如何會謀算過他?他即便有把柄落入你手,等你嫁入府後還不是任由他拿捏嗎?”
秦楚玉臉色一白,搖頭道:“不會的,不會的,他做下這種事來整個皇城中的人都知道,如果我嫁過去卻丟了性命,他會被皇城的唾沫星子淹死的,他不會這麼做的。”
秦雲薇痛惜的看著妹妹秦楚玉,不忍再責備她,她的心已經定了,誰也勸不了她。
那日的八卦被傳的沸沸揚揚,滿城都在討論這件事,正所謂流言蜚語,三人成虎,這種香豔之事更是被添油加醋的宣揚出來,再加上那天的宴會上都是林睿景專門挑選了好幾個愛八卦的女眷,本來他是想用在林睿淵身上,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流言終於也傳進皇宮,梁帝聽了勃然大怒,叫來林睿景大罵了一頓,叫他趕緊把爛攤子收拾幹淨別給皇室丟臉。
兩日後的一個陰雨天裏,一頂小嬌在秦府停了片刻,就往景王府方向去了。沒有三聘六禮,沒有喜娘,沒有吹吹打打的喜樂聲,隻有一個有名無實的景王側妃的名號,秦楚玉就進了景王府邸。
林睿淵這會正有些惆悵,秦雲薇自從妹妹秦楚玉出事以來,更加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他又一時找不到理由去秦府,不由生出拿石頭濺河水反而也濺了自己一身的惆悵感。
這時侍衛青鱗走來,稟告說秦雲薇今日去了靈隱寺上香,林睿淵聽了急忙帶人出門去了。
到了靈隱寺,正是正午時分,寺院裏人頭攢動、熙來攘往的,林睿淵尋找了片刻才看見秦雲薇和她的小丫鬟沐秋正在西邊寺堂裏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