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淵心裏早已盤算過,若貿然將秦雲薇擺在世人麵前,必定會讓她成為權利的靶子中心。雖然林睿淵有足夠的勢力可以保護她,但是現下的情況下總有看不到的暗箭會飛出來傷人,林睿淵怕萬一讓秦雲薇受到傷害,一想到前世秦雲薇滿身是血的模樣,他就心痛萬分。所以他要給她可以依仗的母家,這樣才能萬無一失。秦雲薇的父親已經過世,身邊唯有兄長秦桑可以倚靠,林睿淵細查過,秦桑此人有勇有謀,是塊打仗的好料子,如果給他機會日後必有所為,所以他略施手段將他的職位往前提了提,日後還會找機會繼續提拔。
“豈敢豈敢,殿下能來微臣實在沒有想到,還請殿下莫怪家宴簡陋。”秦桑連忙道,眾人嚇得也是唯唯諾諾隻說不敢。
“無妨,”林睿淵微笑著擺手不在意,“軍營中不是什麼好呆的地方,秦校尉近幾年在軍營的表現本王甚是滿意,年輕有為,大有作為啊。”
秦桑雖然為人一向持重,聽了這話也有點受寵若驚了,忙躬身道,不敢當,能得太子的庇蔭,是他的福氣,今後定更加勤勉用功不負殿下看重。
在場的親戚鄰居本就覺得秦桑是個有出息的年輕人,這下聽到太子的親口誇讚更是肯定了他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又羨慕又有些嫉妒的看著在一旁笑開花的王氏,更有有心的已經在心裏盤算著要給他說親了。
眾人簇擁著林睿淵坐在主桌,林睿淵輕笑著應酬著,眼光越過眾人看向不遠處的秦雲薇朝她眨眨眼睛,秦雲薇想瞪他又怕眾人看出端倪,忙低下頭去絞著手裏的手帕。
林睿淵眉頭一挑,忍著笑回頭和席上的人繼續應酬著。
永元二年五月初,西戎國來犯大梁古幽邊關,十萬大梁邊境大軍竟全部淪喪,邊關將帥向京都告急,請求增援兵力。
金鑾殿上群臣議論紛紛。
“大梁之根本在於和,而非戰呐,與其與西戎國苦苦纏鬥損傷國力,不如求和,大梁一力務農經商恢複國本,方可使我們大梁春秋萬代啊!”
“是我們主動發動戰爭的嗎?太師這話說得窩囊,求和?拿什麼求和?是和親還是送金銀?還是送城池啊?”
“我窩囊?我不是從實際出發嗎?你英勇你去領兵打仗去!這西戎國一向好戰野蠻!你以為戰場是那麼輕易就能勝的?大殿上有誰敢說自己敢去?”
“我我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上戰場?”
梁帝端坐殿上,聆聽殿下群臣激昂辯駁,議論紛紛,細聽竟是無一人可敢堪當大任,氣的梁帝直拍龍椅:“到了要緊時候,朕養你們有何用!”
林睿淵低頭在殿下站著,他昨日就接到了西戎國密保,已經下定決心好要親自領兵打下這場硬戰,隻是深知梁帝忌憚他這個太子,所以剛才沒有立刻站出來,現在看到梁帝急火攻心,實在找不到人,才出列跪拜請旨。
“兒臣願意為大梁出征掛帥,把西戎國蠻子打出去,兒臣定會守護好大梁的一山一河!”
梁帝看著這個兒子,他雖然不想看到林睿淵的權力越來越大,但是也別無他法,隻能點頭同意,給了林睿淵虎兵符,讓他掛帥印出征,可自由調動兵馬。
林睿景在後麵用狠毒的眼神盯著林睿淵,這些時日他樣樣不順,戶部、禮部上他收服的官員竟因為各種原因被連根拔起,被清理的一幹二淨,他知道這一定是林睿淵的手段,如今在這朝堂之下他已經無法和林睿淵抗衡了,如果再讓他打了勝仗回來,自己就徹底不能翻身了。
等著吧,林睿淵,我要你的命!林睿景心底發狠道。
是夜,窗外一片麻黑,屋內一盞微弱的燭光閃著時亮時暗,秦雲薇躺在床上睡不著,睜著眼睛望著紗帳想事,母親今日告訴她,大哥哥要去邊關打仗,太子親自領兵掛帥。母親為大哥哥擔憂的不行,她好不容易勸好了母親,其實自己心裏也沒有底,打仗是要死很多人的,大哥哥能平安回來嗎?他——能平安回來嗎?
“唉——”秦雲薇長長的從鼻息歎出一口氣,雙手抱住了被子。
“你是在為我擔心的嗎?”一個男性低沉的嗓音在黑夜中問道。
“啊——嗚——嗚——”
“是我,不要害怕。”一雙骨節修長的大手捂住了秦雲薇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