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秦雲薇走在人群湧動的靈隱寺中,心情是無比舒爽的,聽說太子和大哥哥在古幽邊關大勝西戎國,已經快到都城了。她聽罷心裏想的第一件事,便是入山拜佛,再點一柱還願高香。
想來這三個月來,他定是吃了不少苦,秦楚雙邊燒香邊想,忽然丫頭沐秋挨近她道:“小姐,外麵有人找你。”
秦雲薇正想的出神,聽見沐秋這麼說心裏有些疑惑,跟隨她往外走去,越走人越少,周圍環境靜的隻聽見樹上知了的叫聲。
秦雲薇跟著下了台階,來到熟悉的竹林處,秦雲薇隻覺得自己的心怦怦跳了兩下。突然身體被一個人環抱住,隻聽頭頂處傳來一聲:“雲薇,我好想你。”
秦雲薇的麵頰霎時嫣紅,轉過身去,抬頭看著那個人,距離那麼近,能看出他確實消瘦了一些,眼睛格外深邃,眼下麵有淡淡的青痕。
林睿淵的目光中卻有一種無法掩飾的深切,繼續緊緊抱著秦雲薇道:“雲薇,你不知道我在古幽的那一個個不眠的夜晚,有多少次後悔臨行前沒有抱抱你,每個想你的夜晚我的心口總是空空的,空的難受。”
秦雲薇深深的吸了口氣,緩慢的伸出雙手輕輕回抱著他,林睿淵本身沉溺在相思之中喃喃自語,忽然感受到秦雲薇的回應,一霎之間再也控製不住自己,隻見他低頭猛地吻住秦雲薇的雙唇,用力而又溫柔的吸吮著那溫軟的唇瓣。
秦雲薇腦子裏頓時“轟”的一聲,臉部像火燒過一般,耳邊裏幾乎能聽到自己心髒狂跳的聲音,想要推開林睿淵,卻怎麼也發不出力。
良久之後,林睿淵終於放開了秦雲薇,凝視著她微笑,笑容清朗,眼神柔和。秦雲薇的臉還是燒的,腦子裏還是蒙的,白了他一眼。
林睿淵卻笑得更愉快了些,伸出手將秦雲薇的小手握在掌心裏,道:“我知道我的舉止放浪,可是薇兒,你不知道剛才你環抱我時我有多欣喜,情難自禁。”
秦雲薇的手被他握著,也不掙脫,垂頭聽著他不斷的告白,她其實又何嚐不想念他,這個人是自己初見就動心的人,哪怕知道了他是太子,知道自己和他有多麼不可能,自己也無可救藥的陷進去了。聽到他說要自己相信他,聽到他一句句的告白,哪怕覺得自己在做夢,不真實,不可能,但是心底裏的自己就是相信了他。
良久。
秦雲薇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詫異的抬頭問:“你怎麼在這裏?不是還有些時日才到嗎?”
林睿淵微笑裏已經帶上了幾分促狹道:“實在思念你的緊,就先快馬趕回來見你一麵,一消我相思之苦。”
秦雲薇臉紅如霞,忽看他眼神有幾分促狹,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掙脫開手來。
林睿淵見了微笑不可抑製的綻放在嘴角,見她有些惱了,才連忙正色道:“我確實因為思念你才先趕來見你,二是嘛,因為聽聞父皇病重,朝局難測,我提前回到都城,以防有其他皇子不安分。”
秦雲薇愣了愣,有點擔心的望著林睿淵,她久在閨閣哪裏懂什麼權謀,但是再不懂也聽聞見過戲文裏的皇子奪權血流不止的殘忍事件。
林睿淵見她擔心便颯朗的笑了起來,安慰她道:“放心,本王定會無事。”
秦雲薇依然有些說不出話來,伸手拽拽林睿淵衣袖,說:“萬事小心。”
林睿淵看著這樣的秦雲薇心底一陣柔軟,輕輕將她拉進懷裏用力環抱著她,輕輕的嗯了一聲。
三日之後。
古幽邊關大捷的將士榮歸都城,金鑾殿上,梁帝歪坐在龍椅上,他顯得疲憊不堪,軟弱無力,他的身子坐得那麼低,好像要陷進那龍椅裏似的。
隻聽統領太監一字一句宣讀著捷報。
良久。
“好!”梁帝聲音嘶啞的說道,“朕心甚慰,當以厚賞嘉獎有功將士。”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林睿淵一身鎧甲,俯身跪拜道,他身後的文武百官也齊聲跪拜道。
梁帝目視著大殿下的林睿淵,他雖然不甘心,整日尋求什麼仙丹妙藥,可現下的身體狀況讓他也不得不明白,自己陽壽快盡,太子林睿淵即將代替自己成為新一代大梁的國君。看著這個自小也是自己寵愛著長大的太子,梁帝一度都有些困惑,從什麼時候起自己開始對這個兒子忌憚的,帝王之道自己縱橫了幾十年,明明這個兒子順理成章的成為太子,成為下一任大梁帝王是自己最初所期待的。
後麵的林睿景咬牙切齒的看著林睿淵,這三個月來,他派了十幾個死士暗殺林睿淵,結果次次都不見死士回來,如今眼見林睿淵的勢力越來越大,自己卻越來越無能為力,這種無力感讓他感到恐懼,如今的林睿淵早就不把自己當成親近的人看待,如果日後他當上了皇帝,自己和母妃恐怕沒有什麼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