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在講笑話這件事情上完全不是越前龍雅的對手。
西島真理抱著零食,氣鼓鼓的走在前麵。她剛走了沒幾步,就感覺自己外套衣角被人拉住的牽引力。
西島真理停下腳步,回頭——越前龍雅正拉著她外套衣角。
見她回頭,越前龍雅還對她笑了笑。
西島真理:“……龍雅君,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吧?”
越前龍雅理直氣壯:“剛剛來的時候就走散了,真理醬也不想再去廣播室找我吧?”
“……”
有理有據,令人無法反駁。
西島真理隻好任由他拽著衣角,兩人一起上了電車。
返程時已經是下午,電車上的人少了許多,甚至還有空位。西島真理找到位置坐下,越前龍雅自覺地在她旁邊也坐下了。
把零食袋子堆在腳下,西島真理轉頭看著窗外:電車會經過一段沿海,蔚藍色海麵湧動著太陽金色的碎光。
她盯著海麵湧動的碎光發呆,視線無意識的四處閑遊。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她偷偷看了眼身邊的越前龍雅——越前龍雅也側著身在看窗外,一條胳膊墊在椅子靠背上,側臉俊秀而安靜。
太陽光照著他的臉,墨綠額發投下的陰影不斷晃動,他淺色的眼瞳也因為太陽光的照射而蕩漾開一層層溫潤的光澤。
他這樣不說話的時候,就很有迷惑性。
明明沒有風,卻似乎也能從越前龍雅身上感受到拂麵清風一般的清爽和幹淨。
以及縹緲感。
像海麵湧動的碎光,空中掠過的柳浪。
忽然間,越前龍雅側目望來,兩人視線猝不及防的交彙。西島真理眨了眨眼,假裝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
但即使如此,她也能感覺到旁邊越前龍雅一直注視著自己的目光。
西島真理:“……我臉上有東西嗎?”
越前龍雅彎彎唇角:“終於又看我了。”
“……”
西島真理趴在椅子靠背上,表情認真:“龍雅君,你不要老是說這種讓女孩子誤會的話。”
越前龍雅懶洋洋的,語氣也懶散,漫不經心:“哪些話呢?”
西島真理:“比如說要求我喊你名字,突然一直看著我說希望我看著你這樣的話。”
“太曖昧了,我不喜歡。”
越前龍雅有些詫異。
他稍稍收起來散漫的神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所以真理醬是討厭自來熟嗎?”
西島真理:“……是龍雅君太沒有距離感了。就像愛豆為了討好打榜第一名的粉絲而擅自打破界限一樣,會讓粉絲很苦惱的。”
想到以後越前龍雅要給自己當助理的話,兩人說不定還要一起生活段時間。西島真理決定好好和越前龍雅講道理。
至少要將社交距離保證在安全範圍之內。
越前龍雅沒有說話,眼睫略微低垂。
恰好這時候電車到站了,西島真理拎起腳邊的東西下車。越前龍雅也亦步亦趨的跟上,但是這次他沒有在抓著西島真理的衣角。
這讓西島真理鬆了一口氣。她想大概是自己剛剛和越前龍雅講的‘道理’起了作用。
從電車站出來後回到居住的小區,需要走一段沿海公路。其實就是西島真理撿到越前龍雅的那段沿海公路。
正下午的太陽光格外曬人。
西島真理抱著零食走了一會兒,熱得滿臉都是汗。她試圖把零食頂在腦袋上,但又被零食壓得脖子痛。
走著走著,西島真理幹脆把口罩摘下來:“不行,我好累……我們休息一會兒?”
她眼巴巴的看向越前龍雅。
西島真理覺得自己快要累成狗了。越前龍雅卻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摘下自己帽子扣到她頭上:“那就坐會兒吧。”
戴別人戴過的帽子,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西島真理摸了摸自己頭頂上的帽子,繼而又想到這好像本來就是自己的帽子。
她錘了錘自己發酸的大腿,在公路邊的黑色石欄杆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