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又出了馬道婆巫蠱的事情,讓他有些驚悚的發現自己的枕邊人居然是個毒婦。
這個想法讓他有些不寒而栗,讓他一刻也不想跟王夫人呆在一處。
“你這個毒婦,有了馮嬤嬤的遺書,還有秋露等人的證詞,你罪證確鑿。我要稟過老太太,一封休書休了你!”說罷賈政也不給王夫人辯解的機會,一甩袍袖走了。
等回到自己的書房,賈政又繼續生氣。
這次不光是王夫人,還有趙姨娘,他現在心裏十分的彷徨,又很難受,可是為何難受又說不說明白。
“難道真如寶玉那孽子說的,這成了親的女子一個個都由珍珠變成了死魚眼珠子?”賈政自言自語道。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見賈赦請罪。
賈赦本來還在睡著,是聽了二老爺來了要見他,才匆忙從床上爬起來的。
當聽到賈政的來意是為了請罪,賈赦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道:“老二,我看你請罪的心不夠誠。你要是真誠心的話,你就去香湯沐浴齋戒三天,然後等著正午的時候再過來。”
賈赦心說,他這個呆頭鵝兄弟請罪非要大清早跑來,不知道他赦大老爺救駕受了傷還在養傷需要靜養好好休息嗎?
因為賈赦是苦主,自己確實理虧,賈政也隻能忍著理虧不理賈赦的奚落。
賈政跟賈赦道了歉,又說自己治家不嚴:“回頭我還要上折子請罪。”
賈赦一翻白眼:“你一個工部員外郎,治家嚴不嚴皇上可管不著也不想管,回頭不是還丟的我榮國府的臉麵。”
賈政又說自己一定要休妻,休了王夫人:“我這就去稟了老太太,然後把王子騰請來讓他把那王氏領回去,我賈家可不敢高攀王家的媳婦了。”
賈赦一聽又說道:“你自己就說你自己,別動不動就說賈家如何,你大哥我還沒死呢,你還代表不了賈家。”
賈政一下子紅了臉,不知道是被臊的還是氣的。
賈赦又說:“你要把你媳婦休了就休了,我家可沒想休妻。原先我想著我兒媳婦跟弟妹一樣賢惠,怕是賈璉那傻小子消受不起。誰想到我那兒媳婦不錯,我們家算是高攀了王家的媳婦了哈哈哈……”
說著賈赦還大笑著拍了拍賈政的肩膀。
賈政深吸了一口氣,否則他真怕被賈赦給氣死。
兩兄弟想來沒有什麼可說的,現在更是話不投機,賈政來意已經說完立刻就告辭去了賈母那。
賈政一走,賈赦立刻吩咐人去叫邢夫人:“告訴大太太趕緊去老太太那看熱鬧,去晚了可什麼也看不到了。記得告訴大太太,回來把看到的跟老爺我複述一遍。”
說完他又回去繼續補眠了,反正他赦大老爺救駕受了傷,奉聖旨要好好養傷,他就是睡到日上三竿別人不能說他什麼。
於是當賈政去了賈母那的時候,有關二老爺要休了二太太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榮府,還傳到了隔壁寧府。
尤氏正服侍賈珍吃早飯,也說起這件事來。
“要我說,就是二太太的事情證據確鑿,老太太也不會讓二老爺休了她的。”賈珍慢悠悠的說。
尤氏有些不解:“二太太害人可是犯了七出之條的,二老爺休妻名正言順的。”
賈珍道:“話雖如此,可二太太生兒育女養了幾個好兒女。珠大兄弟早逝就不說了,可元大妹妹去了王府,說不定哪天就飛黃騰達了。還有寶兄弟,那可是老太太的心尖尖的。如果而老太真的休了二太太,他們幾個都會受了影響,按規矩他們的嫡子嫡女的地位都不保了。”
尤氏一想確實如此:“大爺說的是,咱們也別管這事了,咱家還有事情要辦呢。蓉哥兒也到了年紀,我已經收了不少人家的庚帖,也該為他選個可心的媳婦了。”
賈珍點頭:“蓉哥兒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自有決斷。”
尤氏聽到這,心裏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是繼室,那賈蓉並非她親生的,現在賈珍不讓她插手賈蓉的婚事,這是下了她這個繼室的臉麵來著。
不過隨後賈珍又說:“你一會吃過飯也別閑著,去隔壁老太太跟前伺候著。二老爺說要休妻的時候,你也幫著說和幾句。順便看看熱鬧,回頭來跟我說一說。”他說到最後自己也繃不住笑了出來。
尤氏立刻促狹的笑了,賈珍讓她去隔壁的用意看熱鬧是最主要的。
她心領神會:“大爺放心,我把家裏最能說會道的丫鬟都帶過去。”
夫妻兩個相視而笑。
“既然過去了,順便去看看妹妹。”
“大爺放心我省的的。”
“休妻這事我不同意。”賈母正房中,賈母這樣對賈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