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言之雖未瞧見沈細薇失魂落魄離開的樣子,但她心中卻還是有些過意不去。她想讓沈家嫂嫂心中不痛快,但卻忘了她一口一個‘我家世子’一口一個‘夫君’時傷的到底是沈細薇。

但也無法了,竟然木已成舟,那便就這樣吧。大不了日後同林辭和離後,盡力撮合他們二人好了。

然,這般一想,簡言之心情便沒那麼沉重了。除此之外,簡言之心情好甚好,心情的原因是因為再睡一宿,明日一早便能離開離山回去了。她又能回到燕子居繼續開門了。雖有準備,但她連著這幾日不在燕子居,損失還是不小。

次日一早他們便坐著馬車走了,一路上就隻聽見車軲轆轉動的聲音。林辭對昨日遇上沈細薇的事隻字未提,想來也隻是碰巧她們說完那番話的時候剛到。

如此一路無狀,直到回到王府。

也不知怎的,今日顧漣漪竟在大門處等著,見馬車一到,簡言之一下馬車她便上前扶著。絲毫沒了往日那孤高清冷的南疆王妃氣勢了。

“瞧著做甚?”顧漣漪瞪了林辭一眼,她說:“這本該是你這個做夫君的人該做的事,如今你阿娘替你代勞了,你還這幅眼神,小心我給你把眼珠子挖了。”

林辭站在馬車上,被罵的一頭霧水,分明是簡言之先下的馬車,他還沒下呢?

他阿娘何時這般偏心了?

簡言之衝顧漣漪笑了笑,輕聲說道:“多謝母親,言之可以自己走。”

簡言之的本意是讓顧漣漪不用扶著她,這樣做畢竟沒了規矩。可顧漣漪不怎麼覺得,她說:“你身子弱,我這個做母親的得多照顧著些。”

簡言之笑了笑,顧漣漪之所以會覺得她身子弱,全是因為她當初救她的時候碰巧正身中劇毒,時不時的會咳血。

但這些林辭不知道,他隻知道簡言之在離山上對著沈家嫂嫂說的那番話,聲音不似這般虛弱無力,也不似這般溫柔。

那簡直就是字字帶刀,刀刀斃命的感覺。柔弱二字,全與她無關。

哼,兩幅麵孔的女人,若不是看在她與顧漣漪有救命之恩,林辭早就將她逐出王府了。

這一夜林辭沒找到理由溜出王府,第二日一早同簡言之一道去請了安便借口公務繁忙離開了。

知道他昨夜沒離開,顧漣漪便沒有拆穿他,任由他去了。而簡言之則又從後院翻牆去了燕子居。

她已有三日沒來燕子居了,離開前的那日她備了糕點和酒水,讓錢來送給那些這幾日來燕子居吃飯卻走空了的食客。

簡言之興致闌珊的換好了衣裳準備今日做兩個拿手菜來感謝第一位到店的食客,卻不想她方換好衣裳便聽見樓下吵鬧的厲害。

簡言之匆匆下樓,正巧遇上從前麵進來的小六子,她問道:“前麵出什麼事了?”

小六子急紅了眼,一見是自家東家回來了,便很是委屈的說:“東家,前麵有位小姐,說我們店的東西不幹淨,都快把她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