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辭站在一旁看著這場熱鬧。
本是黎錦惜讓他來燕子居一聚,誰曾想這廝竟突然有事,爽了這場約。
他本想離開的,可正巧碰見了李小姐來鬧事,索性無聊,他便就多看了兩眼。
他瞧見小六子忙慌慌的往城東跑,那麼多醫館都沒去,直接去了劉大夫那。說是他們東家讓直接找劉大夫便對了。
林辭又看著小六子拉著劉大夫往燕子居裏擠,小六子個頭,劉大夫年齡又大了,若不是林辭幫襯了一把,他們恐怕還很難擠進去。
林辭也跟著他們擠了進去,懶散的依著柱子不動聲色的看著簡言之那邊。
簡言之讓李小姐再次閉嘴後,又在同劉大夫說著什麼了。
簡言之越說,劉大夫臉色越沉重,自然,李小姐也不見能在貧了。
良久後劉大夫總算拿開了手,“不知李小姐這幾日都吃了些什麼?”
“還能吃什麼,平日那些,還有就是昨日在這家黑店裏買的綠豆糕。”
莫名其妙成了黑點東家的簡言之說:“李小姐很少來燕子居用膳,不知平日裏都喜什麼口味的菜肴。”
李小姐眉眼一抬:“怎麼的?燕子居的東家是想下毒謀害本小姐嗎?”
“忌,心浮氣躁。”劉大夫喃喃道:“李小姐這病,得忌心浮氣躁。”
神了,劉大夫還真說準了,就這麼一下,李小姐原本已經不怎麼疼的小腹,又開始如刀絞般的刺痛了。
見李小姐閉了嘴,簡言之偷摸笑了一下。雖戴著麵紗瞧不清楚,又隔得甚遠,但林辭卻從那微彎的眼眸中瞧出了點意思。
簡言之發現了,這李小姐也是明事理的人,雖然潑辣了些,但那些對她好的事在她掙紮後還是會軟下來接受。
就好比方才那杯水,李小姐感覺自己喝了後便好了許多時,也是低聲的對簡言之道過謝的。雖機不可聞,但簡言之確實聽見,不然她也不會對劉大夫說那麼多。
簡言之瞬間說話的聲音便軟了下來:“對啊,明目張膽的問你喜歡什麼,當著大家的麵下毒毒你。”
李小姐啞口,“平日喜甜食,越甜越愛。”
劉大夫頷首:“這便對了,李小姐本就富態,富態之人容易體寒尤其是未出閣的姑娘家。加之李小姐又喜甜,吃的過甜也是月事前引發腹痛的緣故。”
聽聞‘月事’二字,她才想起自己月事快到了。此刻她才徹底羞紅了臉,她其實臉皮很薄了,往日也不會這般無禮撒潑,但就是不知怎麼的,這幾日心情煩躁。都說心情不順時多吃甜食便能好,所以這幾日她著人買了不少糕點,還是特別甜的那種,其中就有簡言之的綠豆糕。
李小姐的眼睛止不住往門口瞟,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若被人知道了月事不常,那便是在整個京都鬧了大笑話。往後更沒人敢去她家說親了,然而她低眼瞟去時,門口竟一個人也沒了,甚至連大門都關了起來。
她又看了一眼簡言之,她正同劉大夫細說著什麼。好一會兒她覺得內疚,若不是自己不明就理跑來燕子居大鬧,也不會出這般醜事,還可能害得燕子居往後的生意不好做。
她隻是沉著聲不說話,劉大夫何時走的她也不知道。簡言之叫她時,她整個人都還是懵懵懂懂的。
“劉大夫說雖然是你身體的原因,但我那綠豆糕確實引發你腹痛的根本。”簡言之頓了頓:“所以,李小姐,讓你受苦確實是我的錯,你想要什麼補償盡管提,隻要我能辦得到的,就絕不會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