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言之回到燕子居便看見林辭已經喝起了小酒,她隻是看了一眼便向後院走了去。

“如此傷神?”

聞言簡言之停下了腳步,轉身對林辭行禮道:“今日多謝世子爺幫我趕走了那些圍觀的人。”

“不足掛齒。”

“不一起喝一杯?”

簡言之抬起的腳步並未打算放下,“今日就不了,客人馬上要來了。世子爺今日隨便吃,我請客。”

‘等你。”

簡言之不說話,隻是拜了禮就離開了。

簡言之倒沒誆騙林辭,確實她方回到後院的廚房中,前庭便陸陸續續的有食客來了。

簡言之這一忙,便忙到了日落西山,她根本沒把林辭那句‘等你’當回事。

正當她歇息時,錢來進來了。

“東家,世子爺說找您有事。”

簡言之看了一眼林辭,還是那一身顯得儀表堂堂的白衣,看來他一直沒有離開過。

“世子爺若是不怕炭火髒了衣裳,有什麼事便在這裏說罷。”

林辭蹙了眉:“我若怕呢?”

簡言之倒是沒想到林辭會這般給出示弱回答,但平日在王府都是她妥協,所以即便今日林辭示了弱,她也不準備退讓。

“那就髒了吧,我不怕。”

本以為林辭會發難,但須臾後他竟笑了,而且不是往日那種譏諷的笑。是那種發自真心,露出了少些白牙的笑。

他拉過一邊的長凳,端坐在上麵,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看的簡言之有些不自在。

他說:“那你小心些,別把炭火蹭我衣衫上了。

簡言之一笑:“我要如何將炭火蹭到世子爺的身上?世子爺這般說的像我與你很親近一般,卻不想我不過是收留了世子爺一宿罷了。”

林辭一直盯著簡言之,他笑著說:“這可不是收留了一宿的問題,本世子可是睡了姑娘的榻。”

此事簡言之也是第二日回燕子居換衣裳時才發現的,她還特意叫來了錢來,問他將林辭安排在了哪個房間。

燕子居的客房本就不多,除了簡言之自己占了一間,剩下的都用來堆雜物了,隻有簡言之隔壁那間還能住人。

錢來就把林辭帶到了簡言之隔壁的房間裏,安排的都很好。隻是誰也沒想到林辭自己夜裏起身後就進錯了房間,睡錯了床。

“聽世子這意思,是要對言娘的榻負責,還是要對言娘負責?”

“本世子倒是願意負責,不過進我南疆王府的門,還需身世清白才行,不知言娘祖籍何處?家中還有什麼人,又為何隻身一人到京都來。”

林辭為何會突然對‘言娘’感興趣了?簡言之心中莫名不安,總不會真想納‘言娘’入門吧。

這算什麼?自己這個正房用別的身份給自己夫君做個妾?

“世子爺這般問的,倒像是真有心納言娘為妾一般。”簡言之依著門框靠著,“言娘乃是北原娑河一個小鄉村的人,家中世代皆為離開過村子。去年不幸,父母皆先後離世,無奈我孤身一個女子便隻能投靠親朋,誰知別人打的都不是什麼好主意,好在家中略有薄產,便偷偷離開了。本不知去何處,卻聽親朋家的人說起京都,便就來了。”

簡言之說話間林辭一直盯著她看,好在這些都是先前準備好的,即便被林辭盯著不放,她也未露出分毫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