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會議才進行到一半。”江湛揉了揉眉心，“我不太能走得開。”
“研討會護送本來就不是你的職責吧？”顧楨的聲音有些惱怒，“軍方那麼多家夥都在做什麼？我這裏很需要你！隻有你才能……”
“西南海岸又出現了一批登陸的海生異種，基地裏大半的兵力都被抽調去了那邊。”江湛說，“我目前是最閑的一個。”
“哈？他們派人上了前線，然後讓你在基地裏做個保鏢？”顧楨嘲諷道。
“行了就這樣吧，我會盡快早點回去。”江湛抿緊嘴唇。
掛斷電話之後，他有些頭疼。
試驗品一號，這是他和顧楨這兩年來所有努力的核心。
“肖莫，把二隊調過來，現在就出發。我明天要回基地。”
江湛腳步一頓，感覺到一陣奇怪的波動。
“那邊是什麼？”他看向不遠處一堆密閉的集裝箱。
“好像都是各個基地帶過來展示的實驗體。”肖莫回答，“那邊黑色的就是我們基地的。”
江湛看了一眼那個寫著白色“7”的大箱子，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卻沒有抓住。
他匆匆走開了。
江湛趕回東南基地的時候已是深夜。他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地趕往實驗中心。
深夜的實驗大樓人員稀少，二十九樓卻是燈火通明。
江湛換上防護服，穿過一層層的封閉門，進入了實驗室的最中心。
一號實驗室。
江湛一進去就感覺到了一陣強大的精神衝擊。
這是一個雪白的密閉的房間，一個籃球場大小，燈光雪亮。四麵擺放著無數複雜精密又龐大的電子儀器，牆壁上是巨大的顯示屏。實驗室正中間是一個透明的方形櫃子，牢牢地焊接在地麵上。那衝擊的能量就是從這裏傳來。
櫃子中間漂浮著一人大小的黑色霧氣。那黑霧呈細長的條形，扭曲著盤旋，霧氣中隱約有4個綠色的光點。
此刻那黑霧的邊緣呈現出尖利的毛刺狀，本該緩緩流動的光點在瘋狂地旋轉。
“它暴走了。”江湛捂著額頭。他經過一天一夜的奔波本就疲憊不堪，此刻那衝擊的能量就像尖刺一樣插進他的腦袋，“其他樣本有受到影響嗎？”
“沒有，隻有這一個。”顧楨有些焦躁。
“它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我沒有辦法和它完全溝通。”江湛努力地浸入一號的意識，“它很焦慮。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大約摸有十多天了，我不能確定。”顧楨的眼下掛著大大的淡青色眼圈，小卷發毛毛糙糙地樹在頭頂，他已經三天沒怎麼合眼了，“最開始沒有這麼劇烈，隻是活性加強了，我沒怎麼在意。後來越來越嚴重，直到昨天所有數據都爆表了。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急著去找你，隻有你和海莉安可以和這東西溝通，海莉安又……”
“活性是什麼時候開始加強的？”江湛打斷他。
顧楨飛快調出實驗記錄。
“十三天前開始有明顯的加強跡象。”他掃視著屏幕上一排排的數據。
“十三天前……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江湛回想著。
“十三天前，一切正常……”顧楨瀏覽著整個實驗中心的日程，“沒什麼特別的。要說意外，那天樓下薑老頭的7號試驗品好像逃逸了，不過很快被捉了回去，而且又隔了這麼多的隔離層。會不會是因為它？那也是個精神類異化的異種……”
7號試驗品逃逸，那隻蝴蝶異種。
江湛想起來了。
那天還是他幫忙處理了那個試驗品。7號用精神力誘惑了看管它的研究員，逃出了實驗室，卻在電梯口撞上了他。
如果說那天的二十九層實驗室有什麼不同。
那天他帶著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