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KTV裏唱兒歌的不多,成人點唱兒歌的就更少了,但這些兒童歌曲在KTV的曲目庫裏都是有的!叮當也很快就幫忙找到了那支歌曲,隨著歡快、熟悉的伴奏音樂響起,我看了一眼阿香,又看了一眼仍舊一臉淡笑拿著另一支話筒的王刻,心裏很不痛快,還有些驚悚…… 如果我沒見到前麵王刻沒有與叮當發生“無意識”的觸碰,如果我沒有注意到王刻看阿香的眼神有些不尋常,如果王刻跟阿香說話時不是那麼高高在上,咄咄逼人,可能我也不會有不痛快的感覺—— 但為什麼還會驚悚?為什麼不是單純地厭惡或者抵觸呢? 盡管那晚我後來無數次跟自己說:像王刻這種級別的人,什麼樣的人他都是見過的!什麼樣的女人他都是見過的!他不可能對阿香動其他心思的!但最終,我還是無法說服我自己相信這個判斷,因為潛意識還有另一個聲音似乎一直在我腦海裏盤旋:阿香不是一般的女人——任何見過見到她的男人對她動心思,都是可能的! 我聽老人說過,就算是把老虎的爪子割下來丟在獵狗麵前,獵狗還是會驚嚇著跑開!說法是虎死威在。我跟王刻之間的差距可能還超過了老虎和獵狗之間的距離,更何況,王刻還是一個活脫脫站在我麵前的人!小沈在過來倒酒過程中的舉動,更讓我感覺到了危機和恐懼! 我的心亂如麻!我開始懊惱自己白天做出的那個自作聰明的決定了。 阿香沒有騙人,她可能確確實實很少唱歌,她唱歌對旋律的把握確實很糟糕!節拍跟不上,調子對不上,話筒裏還時不時傳出她猛烈地呼吸聲——但已經有些慌亂的我,甚至沒有記住阿香那次唱歌時候的神情和她唱歌時候的聲音,隻記得她唱那首歌時,其他人都很安靜,隻有王刻在阿香唱歌伴奏過門的間歇喊過幾聲好—— 在點唱台的前麵,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我們這邊兒,是叮當。
事實上,在王刻進來KTV之後不久,我已經隱約感覺到了:老劉說的他跟王刻的這一次會麵,很可能跟“精裝修工程合同”根本就不沾邊,但也很有可能,會直接影響老劉的裝修公司跟中發地產的合作走勢! 阿香唱完歌後,係統順理成章地給了那天整場的最低分,除了王刻有叫“好”,我們其他人都是鼓掌——別人鼓掌的涵義我不清楚,我鼓掌,是表達我自己對她勇氣的鼓勵。 在人的成長過程中,什麼事情都經曆第一次!享受也罷,承受也罷,美好也罷,不堪也罷…… 王刻在阿香放下話筒後,看了一眼茶台上的鈔票,然後用不高但很有分量的聲音說道:“我覺得,今晚最好的聲音應該歸屬我們這位美麗的阿香小姐!看起來,阿香小姐以前確實是沒怎麼在KTV唱過歌,但今天的表現我相信以後會非常出色——我提議,阿香本次演唱獲得5000元獎勵!大家有沒有意見?” 王刻說話的時候表情和語氣都很謙虛和誠懇,說完話,他還有模有樣地環視了一遍眾人,我有點想笑——這讓我想起別人跟我說過的一句話:一個出色的政治家,首先必須是一個合格的演員!王刻確確實實是一個出色的演員!盡管他不是政治家。 老劉第一個表態:“我們沒意見——堅定支持王總英明決策!” 二房、阿蓮隨後也說了沒意見,之後是我,叮當,阿香在那邊覺得不好意思,微低著頭,羞澀的臉頰更加紅了…… 我曾經說過,嬌羞時候的女人是最美的,什麼時候我都保持這個觀點!但現在,我跟阿香已經確立了戀愛關係,所以,我不希望她在外人麵前表現出她的最美姿態! 王刻看到阿香的樣子,顯得更加開心,又說:“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就這麼辦——阿香小姐,這五千塊我親自數給你還是你自己過來拿呢?” 阿香趕緊站起來,一邊急急地擺著右手一邊頓挫地說:“王總,我歌……唱的……不好,這錢我……不能拿的……” 我輕輕拉了一下阿香下垂的左手,示意她坐下說話,但阿香隻是看了我一眼,沒有反應 ——王刻那邊聽完阿香的話縱聲笑了兩聲,然後說,“好!好!那就我親自拿給你……” 一邊說話,王刻一邊從他的包裏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朝阿香走來……叮當,再一次在那邊發出了表現她情緒和存在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