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豈容從鮮侒回來便馬不停蹄將打探來的消息告訴裴衝。為避免打草驚蛇,裴衝還不打算出兵,但練兵是定要提上日程的。裴豈容受裴衝之命住在宮外一段時間,為多打聽邊境的消息,也好和裴舟行相互融通情報,有時候商販知道的要比宮內人多。
“既然這樣,父皇,我想……住在四弟府裏”。
裴衝略微思慮,“也好,這樣也是省時省力”。
想到裴舟行和裴豈容年近十八,還未有過一個侍妾,待這件事完結之後是該考慮他們的終身大事了。
雖說裴舟行受了傷,可教步和魚練武這件事他不想耽擱,第二天一早照樣按計劃進行。
“今日我會教你一些簡單的招式,讓你遇見危險時也能招架住一時半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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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轉,轉眼就入了秋。步和魚進步飛快,裴舟行也誇她天資聰穎,是個練武的奇才。
此時的她對付一個未練過功夫的男子已是不在話下,這些天來,住在王府的裴豈容也會教她一兩招,但更多時候是在裴舟行教她的時候旁觀。
鮮侒近日招兵買馬壯大軍營,承安軍隊也在緊鑼密鼓地訓練,京城中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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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府。
“我不要、爹爹我不要!我不要嫁給太子!”雲中茗無意中偷聽到父母親的對話,馬上從門後衝出來拒絕,企圖讓雲成推掉這門婚事。
雲成沒想到會被雲中茗聽到,本來還打算找一個合適的時機說服雲中茗,但現在看來也沒有必要。
“茗兒,這不是爹爹能決定的啊”。雲成也很是無奈,他不是不知道女兒一心撲在四皇子身上,可這是皇後娘娘親口說出的話,他怎麼能拒絕呢。怕不是隻要他敢說一個不字,這個丞相就換人來做了。
“我不要!爹、爹你去跟皇上皇後說一說吧,我真的不想嫁給太子”。雲中茗知道硬來沒用,雲成吃軟不吃硬。她跪在兩人麵前帶著哭腔求。
“唉,茗兒,但凡有一點辦法爹都會一試,可,可這件事實在是沒得商量了……”
“再說,太子如此尊貴到底又什麼不好的?你就一顆心隻在四皇子身上”。
雲中茗一句話也沒聽進去,一臉絕望地搖頭,近十年的喜歡和愛慕不可能說放下就能放下。
雲成還在妄圖說服她,被雲夫人奪過話頭去
“茗兒,你要為我們雲家多想想啊。”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眼下皇上病重,說不定太子什麼時候便會登基,到時候你就是皇後了!榮華富貴享不盡我們雲家也會跟著沾光啊!”
雲中茗心口一陣酸痛,“你們隻知道要我考慮大局,誰考慮過我的感受!”
“我連嫁自己喜歡的人都沒辦法做到,那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思?!我不要做皇後,不要困在宮裏一輩子!”
“啪!”雲成氣不過打了雲中茗一巴掌,“從小你想要什麼我便給你什麼,要是你這一次再不聽話就是要整個雲家給你陪葬!是我和你娘把你慣壞了,才讓你現在變得無法無天。”
“你怨我沒辦法推掉這門婚事,那你自己怎麼不長點本事,讓四皇子喜歡上你?!”
雲成摔袖而去,雲夫人也歎口氣搖頭跟上雲成,隻留下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雲中茗。
爹爹說的沒錯,是她沒本事,不能讓裴舟行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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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守星給在外賞月的步和魚披上衣裳便站在一邊靜靜等候。
今天十六,風大了些,步和魚盯著那蛋黃一般的又圓又亮的月,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
裴豈容拿著酒壇走近,被步和魚察覺
“太子殿下”。
“起來吧,私底下步姑娘不必行禮了”。
步和魚笑笑算是接受,“太子怎麼會來我這裏?”
“剛在老四府裏挖出一壇酒,可不知道他跑到哪裏去了找不見人,所以來找步姑娘,不知道能不能陪我喝點?”
“可是我不會喝酒啊。”
“小酌即可。”
裴豈容都這樣說了,步和魚也不好再拒絕。
兩人行至假山處,這個角度看月亮再好不過。裴豈容不知道從哪拿來兩個杯子倒上酒,就著晚風喝起來。
步和魚拿起酒杯好奇抿了一口,便被辣的扭曲著臉。
耳邊傳來裴豈容的輕笑,她自知被嘲笑紅了耳朵。
“別喝太急。”裴豈容溫柔地囑咐她,自己卻大飲一口。
壯著膽子來找步和魚,沒想到能坐在這裏和她一同飲酒,他真的很高興。
“步姑娘……是否還記得我?”裴豈容糾結半晌,猛喝一杯酒後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步和魚心裏疑惑,哪來的記不記得,當初在皇後宮裏是她第一次見裴豈容,難道他是問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