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春那天早上,杏壽郎一早起來就開始翻箱倒櫃,站在一團糟的櫃子麵前沉思。
“你在做什麼?”我睜眼看到那一團亂糟糟的櫃子,血壓突然有點升高!
“唔姆,我想找那件甘露寺推薦買的和服,那件粉色櫻花的。跟踏春很配!”杏壽郎想著,平日出任務都是穿隊服,為了增加防禦。他之前買了很多和服都沒見過她穿的樣子,有點遺憾。
突然焉巴下來的杏壽郎轉頭看向她,“我想看夫人穿和服的樣子,一定很漂亮!”
心中的氣像破了口子,迅速癟掉了。還是拿杏壽郎沒辦法呢。
“讓開,我來找。”一瘸一拐的走過去,把亂成一團的衣服全刨了出來。指著這一堆說,“疊好。”
“噢!”杏壽郎坐下來疊衣服,隻是他很少疊隊服以外衣服,總疊的歪歪扭扭。
我拉開另一扇櫃門,裏麵是一排壘到頂的盒子,手指從盒子貼簽上劃過,“找到了。”
手指停在(粉櫻花)字上,比較靠底她目前的力量還抽不出來,壓上上麵的盒子太多了。
“杏壽郎來,把它拿出來。”我蹲下身指著盒子說。
杏壽郎看著一櫃子的盒子,上麵貼著年月日與標記,甚至可以找到他最初送的那件盒子。輕輕一拉,上頭的盒子們噠的落下來占據了被抽出來的空位。
打開盒子一看,光潔如新。
“在酒居工作穿不了它們,會弄髒的,所以就一直放著。”看杏壽郎表情有些不對,我連忙說道。
“夫人……從以後不出任務可以穿!”
和服雖然很漂亮,可是穿起來麻煩束縛感還挺強的,比起漂亮的和服在家我還是喜歡偷懶穿劍道服。沒人熱得不行的時候還可以把褲腿撩起來。
當然,這話不能跟杏壽郎講。
“你在就穿。你幫我穿!”我皮了一下,看杏壽郎耳朵染上薄紅,樂不可支。
杏壽郎拿出和服抖開,精神抖擻的看著我,“當然可以!夫人來吧!”
簡單洗漱完,出來後我看著躍躍欲試的杏壽郎傻眼了,心中大感不妙,槽了!杏壽郎當真了!
我看著杏壽郎不說話,他也笑著不說話,我垂下頭認命的攤開手。
套上和服,杏壽郎認真的給她係起腰繩,一點點的整理好,繞上腰帶係好,又打理了一下。
最後撫平和服上的褶皺,杏壽郎看著他自己親手係的結,滿意的笑了。
在杏壽郎給她套上和服的時候已經臉上開始發熱了,微微仰著上半身,試圖離杏壽郎的氣息遠一些,卻被整理衣服的大手撈了回來。
那雙手在腰間動來動去的,環著腰時,兩人貼得格外近,明明隻是早春涼涼的天氣,卻好像夏日一般。
偶爾還會碰到別的地方,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被觸碰到之處火燒般的發熱。
穿好衣服,杏壽郎推著她到梳妝台邊,拿起梳子開始梳頭發。
可惜杏壽郎隻會梳啾啾,給他自己束的那種,也沒人讓他折騰過。
“梳個辮子,盤起來插上發簪就好了。”我看杏壽郎麵露糾結,雙手比劃一下說著。
“唔,甘露寺那種辮子嗎?我明白了!”
我看著鏡子裏的我們,突然看到了一個以前都沒有注意到的細節。袖子上有個圖案,家裏所有的衣服都有。我好奇的指著問杏壽郎這是啥。
“噢!這個是煉獄家的家紋!”
煉獄家的家紋!
晴天霹靂!
我忽然就想起當年還在酒居的時候,那一次洗衣服遇上連綿的雨天,衣服沒幹,我就從杏壽郎送的那堆衣服裏翻出一件不怎麼華麗,且樸素些的和服暫時幹活。
老板娘夫妻看到我換了新衣服,一臉果然如此,看得我懵懵的,問了她們有什麼不對勁嗎,結果他們笑而不語。我還以為是我衣服穿沒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