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何處照我還 6(1 / 2)

而真正讓她惡心的人,也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每一次的出現,都會讓她無顏以對,甚至,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所以,她搞不明白,為什麼他反而好意思呢?

果然,這個世界,是為臉皮厚的人而造的。

一張卡,被重新推到了她麵前,那張被人搶去的卡。

而斥責,也在這時候迎麵而至,“好好地給你介紹的大好青年你不要,你非要去招惹他!他是你能招惹的?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這是……生氣?

她想笑,目光落在這個義正言辭斥責她不要臉的男人身上--她的父親。

她越來越不明白,這樣一個人還有臉?而且,還有臉斥責她不要臉?

她捏著那張卡,用力地砸向他的臉,眼神諷刺,陰冷,“爸爸!”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爸爸,從前,她都聽媽媽的話,叫叔叔。

可是,她倒是覺得,“爸爸”這個稱呼,比叔叔更具有殺傷力。

而事實果然如此,他的臉變了,顯然被這個稱呼所擊倒。

“我很想問你,你站在你的私生女兒麵前,有什麼資格來說要臉這兩個字?我都替你不要臉!”她帶著鄙夷,說出了這番話。

董欣然緊張了,大聲地嗬斥她。

而他,則氣得發抖,一個巴掌打在她臉上。

很重,她很疼,可是,她沒有哭,反而笑著迎上去,“據說,一個人打了你的左臉,你要把右臉也給他打,那麼這邊呢?爸爸,難道你打了我就能抹掉我是您私生女的事實嗎?就能變出臉皮來遮住您那沒皮的臉嗎?”

她知道,這麼說爸爸,是大逆不道的。中國人孝字當先,可惜,她管不住她的思維,管不住她的嘴,要慶幸的是,她管住了自己這雙手,若按她的脾氣,她是要打回去的,好吧,她怕遭雷劈……

寧守正揚起的手,終於沒有落下去。

而她,也將臉收了回來,含恨而笑,“爸爸,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打我的人,就是你。”

說完,她拿起包,衝出了家門,腳,踏上她摔在他臉上而落地的銀行卡,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用錢來彌補的。

到了外麵,滿街的車來車往,華燈初上,她不知道該去哪裏,這個她曾經向往的城市,對她而言,如隔了一道濃濃的迷霧,模糊而陌生,看不清楚。

捂著臉,臉上被打過的地方,還火/辣辣地疼,心中對格桑花開的聖地忽然滋生了更加強烈的向往。

終於,是要道別了,不再顧及其它。

北京數年,當真是一場夢一樣,夢醒了,除了想哭,卻是什麼感覺也沒有……

也許,她真的該大哭一場了吧,那麼多該哭的時候,她都是笑著走過來的……

笑久了,也會累……

眼淚在夜風中無止境地流。

她進了一家酒吧,北京最後一站,把沒有做過的事情全做了吧……

隻是,酒流進心裏,苦的,還是心啊……

她拿出手機來,給唯一的牽掛打電話。

聽著手機裏的桃桃叫她的名字,那種想哭的感覺再一次膨脹,第一次,在桃桃麵前流露她脆弱的一麵,淒然叫著她的名字,“桃桃……桃桃……我要走了……”

“苗苗?你怎麼回事?到底什麼意思?你在哪裏?我馬上來!”

她聽見桃桃焦急的聲音,也聽見自己的聲音如同在雲端般票麵,“在……三裏屯的酒吧……你再不來就見不到我了……”

電話掛斷,繼續捧著瓶子喝,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影衝過來,一把搶走了她的酒瓶。

她睜開一雙醉眼,依稀看見是桃桃,在吹散的發絲遮掩裏朝著桃桃笑,“桃兒,你來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為什麼把自己折騰成這樣?”桃桃把她摟進了懷裏。

她聽見桃桃的心跳,在離她耳畔最近的地方,這是她在北京這幾年最溫暖的所在。

她想哭,卻笑著推開桃桃,“別!別啊……這兒是什麼地方?摟摟抱抱的,等下別人以為我們是lei.絲……”

沒想到,桃桃這個傻妞,竟然說,“lei.絲就lei.絲!沒啥大不了……”

嗬嗬……

她再次笑了,誰說的,一個靠譜的閨蜜抵得上n個不靠譜的男人……

她抱著桃桃,“你怎麼了呀?這麼肉麻!你個臭丫頭,想害我呢?自己嫁了心中的黑馬王子,就想妨礙我找帥哥?去去去!就算是蕾.絲,姐姐我也是男女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