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不醉急忙上前,止住眾弟子,問孟西蘭,“師妹,亓飛現在是我的弟子,也是金龜門的弟子,你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弄得我們一頭霧水,你把事情說出來,亓飛真有過錯,該怎樣外罰,我決不會偏坦。”
孟西蘭當然無法說出那天洗澡被戲弄的事情,這事隻能爛在肚裏,她結論性地並且帶著諷刺的口氣說:“恭喜你收了一個這麼好的弟子,三師兄,你鑒賞玉石的本領令我們歎為觀止,一塊玉你一過手就能辨出它的成色,我們無法想像你是怎麼做到的,但你辨人的本領卻實在不敢恭維,此人品行極其惡劣,是個不折不扣的奸淫之輩,真不知你是怎麼在人海之中選中他的。”
申不醉沒有計較孟西蘭的冷嘲熱諷,鄭重地說:“如果他觸犯了師妹,我當師父的自會罰他,我說過,會按金龜門的法令處置。”
孟西蘭玉臂一揮說:“不必了,不要再把此人和金龜門連在一起,他不配,從現在起,他已經不是金龜門的弟子了。”
申不醉還想為亓飛辯護,追問孟西蘭到底出了什麼事,孟西蘭火了,和申不醉一樣的口氣說:“我沒什麼好解釋的,總之一句話,這裏有他沒我,有我沒他,師兄,如果你不想要我這個師妹,就留下他好了。”說完憤然離去。
申不醉很尷尬地怔在那裏。
徐浩然卻暗自好笑,三師兄,你也有如此下場,我板不倒你,有能扳倒你的人。
話到這個份上,申不醉知道留不住亓飛,亓飛也明白,經過那件事,孟西蘭肯定不會讓他留在金龜門,這裏是她的地盤,孟西蘭隻是把他驅趕出去,沒有在他身上留下點永久的記念,已經夠寬容的了。知足吧,好不容易爭得一個弟子的名額,現在又泡湯了,命運還真是無常。
此時徐浩然大喊道:“你們還等什麼,沒聽見我的命令嗎,把這人亂棍打出。”
亓飛也自知和金龜門的緣分已盡,對眾弟子說:“幾位,省省你們的力氣,我有腿自己會走。”說著給申不醉施了一禮。
眾弟子並沒用棍棒驅趕他,不是因為亓飛長得帥,也不是徐浩然的話沒有力度,而是打狗還要看主人,誰都看出申不醉很欣賞此人,為了取悅徐浩然而得罪了申不醉,並不劃算,還不如無功無過,裝做沒聽見好。
申不醉一臉頹然,亓飛也有點不舍。申不醉說:“下山有兩條路,東麵的路好走。”
亓飛心中一動,覺得申不醉話裏有話,但一時之間無從細想,隻得說道:“弟子遵命。”
看兩人難舍難分的樣子,徐浩然又嗤地一笑,依然是褲襠撕裂的音質。隻是多了一些快意和嘲諷。
亓飛走後不久,有弟子報告徐浩然說,鴻泥留指爪,亓飛走了,但門外牆上留下了幾個字。
徐浩然馬上想到一定是侮辱金龜門的言語,怒問是什麼字。
那報告的弟子支吾著沒說出來,徐浩然更怒了,這還了得,一個無名小輩,竟敢辱罵金龜門,不過這樣也好,亓飛這樣做,無異於給申不醉臉上抹了一把泥,看看你收的徒弟,會成為你一生的笑料的。徐浩然喜怒參半,拔腿就往外走,急於看個究竟。
到了山門之外,隻見雪白的牆上寫著幾個呲牙咧嘴的大字,老婆,我會回來找你的,你的身材棒極了!!!後麵三個大大的感歎號,牆下是一塊紅磚頭。
這幾個字很出徐浩然的意料,徐浩然眼盯著老婆這兩個字,半天沒出聲,心裏一陣絞痛。
有弟子報告了徐浩然,當然也有弟子把此事報告了胡可圖,孟西蘭當時和胡可圖在一起,開始她沒在意,後來胡可圖也問寫了什麼字,弟子如實說了,孟西蘭聽後又羞又怒,一陣風似地出來,隻瞥了一眼,揮袖用內力一拂,灰飛塵蕩,字跡被抹得一幹二淨,牆壁上的灰泥窪進一塊,露出裏麵的石塊。
山門外站著十數個弟子,有新有舊,早來的弟子都默不作聲,雖然心中疑惑,卻沒說出來,新來的就不同了,小聲地詢問身邊的人,“這是誰寫的?是不是剛走的那人,他寫這什麼意思,管誰叫老婆。”
身邊那人也是新來的,自作聰明地小聲答道:“還用問,沒見誰在擦嗎。”
那人自以為聲音夠小,但這些話都鑽進了孟西蘭的耳裏,她不便對那兩人發火,就對所有的弟子喝道:“有什麼好看的,都給我進去。”孟西蘭說完,自己覺得渾身不自在,仿佛所有的人都在疑惑地盯著她,她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徐浩然也跟了進來,臉色沉沉的。
孟西蘭對徐浩然的跟進似是不快,她說:“我今天很累,什麼都不想說,我想獨自靜一下。”這分明是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