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完全沒感覺到寒冷,不知是不是膳房火靈氣太旺盛的原因,他感覺自己的體溫在逐漸身高。
淩霄不斷向他靠近,她的臉越來越清晰,他甚至能數清她長而卷翹的睫毛。
厲風行呼吸不由自主地變粗,心髒瘋狂地跳了起來。
他盯著她的嘴唇,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喉嚨也忍不住動了一下。
“你們在做什麼!”
突然,一道冷喝聲猶如響雷般炸響。
他麵前的淩霄猛地瞪大了眼,整個人就是一哆嗦。她不知怎的沒站穩,整個人往下一滑,眼看著便要直挺挺地跪倒下去。
厲風行想也沒想,抬起雙手,一把將她抱住。
在淩霄貼近他的那一瞬間,厲風行腦子裏像是炸開了一團煙花。
他滿腦子隻有一個奇怪念頭:這個女人明明那麼彪悍,為什麼身體會那麼軟?
淩霄剛將真令牌掛在厲風行的腰上,右手還沒來得及收回來,便被月星河一聲冷喝聲給打斷了。
她從來沒聽過月星河那樣憤怒的喝聲。
從小到達,月星河對她特別嚴厲和苛刻,以至於她身體已經對他形成了應激反射,隻要他動一下眉毛,她就會習慣性地跪下去。
剛剛他的那一身冷喝,嚇得她膝蓋都軟了。
淩霄心想,早知如此,她就該治治自己那受傷的膝蓋。
她不想以後月星河還沒開口叫她跪,她又習慣性跪下去。
“多謝。”淩霄從厲風行懷裏離開,一板一眼的,真誠地對他接住自己的行為表示感謝。
厲風行看著她,臉頰一下變得通紅。
半晌,他這才憋出來一句:“……不客氣。”
淩霄轉過身,老老實實地站定,看向突然出現在膳房的月星河,叫了一聲:“師尊。”
因修習冰屬性功法的緣故,月星河眸底天然蘊著一抹深藍。那抹似海深藍,平時如水波緩緩流淌,令他的眼眸好看極了。
從前,淩霄最喜歡他的眼睛。看著他的眼睛,她仿佛看見了大海。
而今日,月星河眸底那抹藍變得深了,水波似有翻滾的跡象。
見月星河冷冷地俯視著她,淩霄吸了一口氣,回答他方才的問話:“我和厲師兄在交流鬥法的經驗。”
她原本不想解釋那麼多,後來轉念一想,又覺得無所謂了。
她現在做什麼,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已經不在乎她了,那她隨便說什麼、做什麼都行。
聞言,月星河不僅未消氣,反而重重一拂衣袖,怒不可遏地朝二人喝道:“青天白日,你們二人……成何體統!”
沒想到月星河會如此氣憤,淩霄不明所以。
她望向厲風行,露出一臉迷惑的表情。
他們二人怎麼了?他們又沒去藏寶閣偷東西。
被淩霄清澈的雙眸看著,厲風行反而生出不自在的感覺。
他問心有愧,知道月星河說的“成何體統”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月星河再晚來一步,他方才可就趁機親下去了。
雖然他平時心心念念都是喬師妹,但深知月星河是如何對待淩霄的。
眼看著淩霄又要受罰,他不可能讓她替他承受責罰。即便他認為自己沒錯。
“月長老。”厲風行主動站了出來,朝月星河一抱拳,目光灼灼地道,“此事是弟子一人所為,與淩霄無關。請月長老開恩,莫要怪罪淩霄,所有責罰,全由弟子一人承擔。”
聽著他不要臉似的回話,月星河不怒反笑,眸底深藍翻湧,仿佛掀起了一場海上風暴。
說實話,淩霄已經許久未見他笑過了。
望著臉露笑意的月星河,她竟然覺得他變得更好看了。
如果受罰能讓月星河多笑一笑,那她寧願再關誅魔台地底五百年。
生出這道古怪的邪念後,淩霄趕緊低下頭,不敢再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