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頭一下子就對準了大皇子，他心下一慌，臉上直接就表露了出來。
分明這凶殘又血腥的法子是季垣提出來的，怎麼現在就成了他的事情，還要讓他來說看法呢？
“這……既然父皇將此事交由皇叔處置，那就由您來決定吧。”
他話音剛剛落下，就聽到了一聲幾不可察的嗤笑。
大皇子臉色一變，立馬就反應過來，他這是上當了。
季垣說出了那麼血腥殘忍的法子，將外頭那些人嚇了個膽戰心驚，結果卻把罪責都推到了他的頭上。他剛剛就不能接這句話，一旦接了這個話茬，無論怎麼回答都是錯。
更何況他還給出了最差勁的答案。
他直接一句話將調查這件事情的權利都交托給了季垣。
大皇子現在悔得腸子都快要青了，可說出口的話，又怎能隨意收回來呢？
“大殿下能有這般想法，本王甚是欣慰。”季垣也根本不給他反悔的機會，“殿下年紀尚小，別忙著做事，在前輩身邊好好學習才是正經的。”
至於現在，這個前輩自然隻能是季垣了。
大皇子後悔極了。
打從出現季垣，他就一直處於弱勢，處於被動。母妃能不能將鏟除襄妃，全看這次的事情，結果他才剛剛開始便直接搞砸了。
他臉上沒那敢表現太多，趕緊追上季垣，生怕錯過一分一毫，事情就到了無可挽回的餘地。
延壽宮裏伺候的宮人和太醫院裏的所有太醫，最終還是全數被壓到了正殿外頭，依次排開跪在地上，每個人都垂著頭，戰戰兢兢。
季垣頭一個審問的，是那個在延壽宮中，一邊被嚇得心驚膽戰，一邊又說這香料在來到太醫院之前就已經有問題，除此之外他什麼都不知道的太醫。
事情愈演愈烈，他反而是淡定了下來，臉上也沒太多表情變化，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隱隱有些麻木了。
“太醫說這香料在送過去之前，就已經被人下了毒，並且分量還不少，是嗎？”季垣聲音清冷。
如若他此刻不是在調查，這語調聽上去，甚至像是在談天說地。
“回王爺，正是如此。太醫院隻負責調查，除此之外什麼都不知曉。”
季垣輕輕一點頭，“行，本王明白了。”
他並沒有和太醫多糾纏的意思，轉頭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的宮人。
整個延壽宮裏沒有跪在這裏的，也就隻有一個袁喜了。
但他也要被調查，隻是身份不同，待遇略好了一些而已。
“本王要先從伺候的宮人開始調查，公公可有懷疑之人？大可現場指出來。”
這種得罪人的事情，放在從前袁喜是決計不會做的，可現在形勢不由人，他想反抗也沒有餘地。
“奴才記得，再加香料送去太醫院之前，碰過香料的宮人，是後頭跪著的那幾個。”
被袁喜這麼一點，明幾個人戰戰兢兢，膽子小的，甚至眼前一黑直接暈過去了。
季垣緩步走到暈過去的那位眼前，居高臨下看著這個臉色慘白的宮人，“現在就暈，未免太早了些。”
他的手段還沒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