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怎麼樣?”楚宣眼巴巴地看著南挽。
普通的麻衣穿在他身上並無半點違和,反倒襯著他眉眼越發精致。
“很好看。”南挽掩住眸中的驚豔,輕聲誇道。
楚宣笑得眉眼彎彎。
“妻主,天色不早了,楚宣服侍你歇下。”
“不用。”南挽搖頭:“我自己來。”
讓一個病患服侍自己,她幹不出來這樣的惡事。
楚宣眼裏劃過一絲失望。
“你先睡吧!我還得抄書。”南挽溫聲道。
“妻主,那我來幫你磨墨。”
南挽頓了頓,目光掃向他的手腕。
“不行。”
“那我陪著妻主。”
楚宣藏在袖子裏的手蜷縮成一團,緊張不安。
他已經遭受妻主兩次拒絕了。
“好。”
聞言,楚宣臉上終於有了笑意。
他跟著南挽,來到正屋處的唯一的一張桌子。
這是請村裏的木匠做的,已經用了好幾年。
南挽攤開桌上的書。
“俏書生戀上豔麗狐妖。”
楚宣好奇地探過頭,頗有興趣地念道。
南挽抬起頭來,目光銳利如刀:“你識字?”
整個朝堂都知道,冷宮的六皇子詩書一竅不通。
女皇曾經把他送進學堂跟其他皇子皇女一起念書,但不到半天就被攆了回來。
夫子說六皇子木訥寡言,不善此道。
顧及女皇情麵,夫子這話說得委婉。
但知道的人都清楚,六皇子沒有讀書習字這方麵的天分。
眼前人不是六皇子?
可這張臉還有身上係著的玉佩都足以證明他就是六皇子楚宣。
“妻主。”
楚宣一臉無措。
他是說錯什麼話了嗎?妻主怎麼生氣了?
“你來念我來寫好不好?”
南挽把桌上的話本遞給楚宣。
這樣一來,她也能大概猜出楚宣現在處於什麼水平。
“好。”
楚宣接過話本,逐字逐句地念。
清晰流暢,沒有半點停頓。
南挽越聽越心驚。
大半個時辰過去,楚宣終於將話本念完。
南挽也放下筆,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妻主。”楚宣欲言又止。
“怎麼了?”
“妻主,狐妖好可憐,書生為什麼不娶他?”
楚宣眼裏隱約閃爍著淚花。
“隻要書生肯娶他,狐妖就能變成人了。”
“因為人妖殊途。”
南挽想也不想地回道。
自古以來,人都害怕妖。
“可狐妖沒害人。”楚宣開口辯解。
“他是好人,書生為什麼不信他?”
“因為狐妖之前做了錯事,他不小心傷害了書生的母親。”南挽耐心解釋。
“可不是不小心嗎?狐妖也解釋了,為什麼書生還是不相信。”
楚宣不依不饒。
“因為……”南挽莫名詞窮。
她當初寫話本的時候隻想怎麼樣才能受歡迎,哪管什麼其他。
“妻主,我不喜歡這個故事。”
楚宣紅著眼睛道。
“狐妖沒做錯什麼,結果那麼多人欺負他。”
“寫這個故事的人一定是個大壞蛋。”
大壞蛋南挽:……
“要不你來改改?”南挽試探地問了一句。
“啊!”
楚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搖頭道:“我不會,還是妻主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