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胡搬回小院的次日,南挽的胃口終於恢複了正常,丞相府上上下下都鬆了一口氣。
畢竟丞相那般模樣實在太嚇人了。
但常氏還是有些不放心,專門請了個太醫給南挽料理身體。直到太醫說沒有什麼問題,心裏的大石頭這才落地。
“爹爹,我是真的沒事。”
南挽再次強調。
她這個院子,太醫一日至少要跑三次,並且早晚都得號脈。
“好好好。”
常氏語氣縱容:“都依你。”
“你好好休息,爹爹吩咐廚房給你做好吃的。”
“主君。”
海棠彎腰行了一禮。
“那個庶子住哪?你帶我過去。”
常氏想到那個害自家女兒在鬼門關反複橫走的雲胡,眉頭皺的很緊。
前幾日,丞相插手,他不好管,今日他倒要看看對方究竟有什麼神通,把他女兒迷成這樣,竟還想讓他幫忙把他父親帶出來。
“是。”
海棠忙上前帶路。
“主君。”
綠衣婢女看到常氏,心頭暗道一聲糟了。
看常氏這般模樣,肯定是找雲胡算賬。
她有心想提醒,但卻被海棠攔下。
常氏一進來就看到院子中央蹲著一人,那人衣服髒亂,手上還抓著泥土。
“你在做什麼?”
他上前幾步,問道。
“說話。”雲胡認真道。
“跟花說話?”
常氏感到奇怪:“為什麼跟花說話?”
雲胡沒回答,繼續對著花念念有詞。
常氏也不出聲打擾,靜靜打量著對方。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雲胡,之前幾次,都錯過了。
五官生得還算不錯,但膚色黝黑,遮住了這份美貌。
但不管怎麼看,也不像有可取之處,他女兒就是為這人要死要活。
常氏很難理解。
“咳咳咳。”
他忍不住出聲提示自己的存在。
“您是?”
雲胡總算反應過來身後站著的不是一直服侍他的綠衣婢女,而是一個陌生男子,當即有些無措。
他沒見過常氏,自來到丞相府,他見得最多的就是丞相和小姐。
“我是挽挽的兄長。”
常氏說完就不動聲色地觀察這人的反應。
這個謊言,隻要稍微了解丞相府的都不會信。
但雲胡信了,一口一個少爺。
見他神情不似作偽,常氏哽住了。
如果對方是為權勢,按理來說不應該不認識他。
他有心試探,笑著道:“我能不能進去坐坐?”
“啊……好。”
雲胡拘束地推開屋門,讓常氏進去。
“你恨丞相嗎?”
這個答案,雲胡說不出來。
對方那般對待他,他自然是恨的。
可對方卻給了不少好處。
這讓他猶豫,他到底該不該恨。
常氏一看他的反應,就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從善如流地轉移其他的話題。
常氏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天色一點一點地變得昏暗。
見聊得差不多了,常氏抬腳離開。
“公子,你沒事吧!”
見主君離開,綠衣婢女忙衝了進來。
“沒事。”
雲胡眼睛亮晶晶:“少爺他人很好。”
“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