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景寧悶悶地應了一句。
“明天多少點去上課?”
“上午九點,下午也有課。”
“你和江文故同班?”
聞把天聊死時越恨不得穿越回去掐死前兩秒的自己。
“沒,他大我兩屆,是同係的學長。”
“
學長?這麼親熱?”聞時越嘴比腦快,下意識就說出來了。
景寧咬緊嘴唇,沒有回答。
聞時越心裏不爽,也沒了哄人的興趣。
回到家,聞時越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隔壁的景寧動也沒動,聞時越不耐煩催促:“下車啊,磨蹭什麼?”
景寧還是沒動,聞時越轉頭一看,景寧在發抖。
他的嘴唇被自己咬出一條血痕,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整個人盯著虛空某一處,像是陷入了魔怔。
聞時越的心揪了起來:“景寧?景寧!”
景寧毫無反應,聞時越趕緊下車,把人從座位上拽下來。
“景寧,聽得見我說話嗎?景寧!看著我,我是聞時越!”
聞時越雙手捧住景寧臉頰,一遍又一遍跟他確認。
景寧眼神慢慢聚焦在他臉上,身體逐漸放鬆下來。
“景寧,先鬆開嘴唇。”聞時越放柔了聲音哄道。
景寧怔怔地鬆開,原本蒼白的嘴唇全是血。
“沒事了,回到家了。別怕。”
景寧身體還有些止不住的發抖,聞時越隻好把人抱進懷裏拍著他的背安撫。
過了一會,聞時越覺得衣領有些濕潤,懷中的人卻沒什麼動靜。
聞時越把手收得更緊了些。
又過了一會,景寧輕輕後退一下,聞時越順勢鬆開手,目光灼灼低頭盯著景寧紅紅的濕漉漉的眼睛。
“抱歉,我”景寧聲音有些哭過後的低啞,浸染上夜色,聞時越覺得有根羽毛輕飄飄地掠過他的心頭。
“外麵風大,先進屋。”
短短幾步路,回到屋裏,景寧已經恢複正常,燈一打開,他看見聞時越衣領那被打濕的一大塊,十分不好意思。
“抱歉,弄髒了你衣服,我幫你洗吧。”景寧說完忽然想起聞時越“不準”條約,裏麵有一條是不準碰他的衣物,那一行字還標紅後麵加了三個歎號。
景寧馬上又補充:“我是說,弄髒了你衣服很對不起,不是故意要碰你衣服。”
剛想答應的聞時越扣子都解開一顆了
聞時越一臉鬱悶地上樓洗澡去了。
等他想起要問景寧江文故又怎麼了時,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聞時越看了一遍監控,景寧確實不在監控範圍裏。
萬一他還沒睡呢?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在腦海裏紮了根,聞時越在自己房間轉了幾圈,又下樓了。
站在景寧房間門口,手抬起來又放下。
萬一他睡著了豈不是吵到他?
聞時越握住門把手,在心裏騙自己:我就是看看他有沒有事,畢竟剛剛在門口哭得那麼厲害。
推開門,房間裏已經熄燈了。
借著客廳裏的光線,聞時越走進去,景寧在床上縮成小小的一團,弓著身子,手放在胸前,皺著眉頭,睡得很不踏實。
聞時越說是看看就走,結果看了半晌也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