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照,狂風喧囂,古城山坡上一個青年窩在樹邊陰影下熟睡著。
白色襯衫和西裝褲組成了再平凡不過的上班族,白晰的皮膚倒有宅男那股範兒,與他麵前那藤蔓覆蓋的磐石城牆十分違和。
“絲絲~”隨著好似瓦斯泄露的聲音,城北亮起一束白光,伴隨著沉悶的轟隆聲。
那白光很快就消失,隨之而來的就是黑洞洞的濃煙、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地震,不過這一災禍很快就平靜下來了。
隨著地震熟睡中的青年也被驚醒,揉了揉眼角、打了個豁害,慢悠悠地睜眼看起來愜意不已。
一縷黑煙襲來青年遇臭味難忍就衝下山坡來到正北方的護城河。
撕下衣袖蹲在河邊浸濕後蒙住麵部,看著河流如此渾濁便順勢看了過去,沿著汙跡一直看過去有一件血跡斑斑的粗製白布衫。
他摸了摸眼睛,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實。
他瞪大雙眼,眼裏充滿恐懼,青年不想看見的一幕正哀鴻遍野地演繹在他眼前——
數十具冰冷而僵硬的平民屍體漂浮在水麵,可謂屍枕狼藉,他們嘴唇已是冬候寒草的滄萎。
他看完後一股來自深處咽喉內如大風若卷似的從喉嚨迸發出來,緊接著側身嘔吐起來。
待緩過神來他猛地將濕衣袖丟入水中,神流氣鬯地跑進城門一旁,眼神猙獰地望著地上。
回想方才景象令他感到害怕,同時越想又愈發覺得奇怪:那古樸裝束以及那發型是什麼鬼啊?還有!最關鍵的是——我怎麼在這種鬼地方啊?
他雖然想回去再確認下情況,但那隻是“想”,他不想再經曆一次那樣的場麵了,便下意識的畏懼了起來。
他摸著用三氧化二鐵上色的城門,感受著時代的滄桑感,“好真實啊。”
城北黑煙徐來,城牆另一側萬籟俱寂。
青年越佇越發焦躁,不時扒耳,不時搔腮,不時錘牆跺腳,臉色焦眉苦澀,眼白上還泛有血紅絲,不一會兒便暈攤在地上。
正當青年臉色轉好準備起身時,有倆人氣勢洶洶地朝他走來,那倆人內襯紅布衫,外備鐵罩甲,手提倭寇鐵炮,腰間別著一把腰刀,看起來很是颯爽。
青年看著倆人頓時蒙圈,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雙眼迥然,抬頭望著城門又了想什麼,隨後突然眼睛瞪大,拳砸掌心,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介尼瑪不是在拍電視嘛?還尼瑪是老子最喜歡的明朝服裝。”
士兵聽到他說的話便皺起眉頭,“此人在說何物?何為噴雷為何要克死他”
士兵指槍對著他的手臂示意讓他起身,須臾之間上下打量。“倒是和我們頗有一絲同貌,言語實屬有些大同。”
青年抬頭看了看門匾,又看了看四周,疑惑道:“真是奇怪,啥電視不在北京而是以北京城為模板拍攝?難道是橫店?”他皺起眉頭看向兩人,上下大量,“這裝備可真夠用心,太帥了!”
士兵手提倭槍使尾撐著地,彎身駝背站在護城河交彙處。
兩士兵打對眼喃喃細語,眯著眼打量青年,那青年意識事情不對正要轉身便被嗬住,“說!可是韃子派來的作細?身著打扮如此怪異,吾等平生素未見過。”
話音未落就將青年雙手雙腳捆綁於麻繩中,青年可謂是手無縛雞之力,隻好束手讓其五花大綁。
“哎哎,不能因為我突然闖入你們的拍攝場地就把我抓起來吧。”青年掙紮無力。
看著士兵那凶惡的眼神,又一霎轉臉慈和畏縮道:“大兄弟!別來真的啊,至少綁鬆啊。”
士兵見他如此囉嗦又從草堆裏拔了一捆草芥,塞進青年口中,空氣瞬時寂靜下來
士兵拖拽著青年向城中走去,士兵鱗甲片間撞擊聲清脆,這引得城牆上一些守兵下來探查。
頭戴草帽狀軍帽,頂有血色紅櫻,藍色布甲敷著紅衣襤褸,陳舊的下裳搭配著起卷卷戎毛的布履,手提一柄長槍,腰中揣著一把三尺(近乎一米)腰刀,守兵的裝備和先前的士兵裝備可謂是天壤之別。
內城士兵的裝備乍一看還挺整齊,再仔細打探時居然發現眾兵的裝備竟無一處同出。
在他印象中明軍的軍服是像之前倆士兵那樣的豔麗奪目,而不是如此這般樸素襤褸。
那倆士兵可不敢懈怠關卡之事宜,就讓倆城兵前去盯卡,走時還不忘身旁的同僚閑聊,“這韃子力氣好生單薄,我那未過門的娘子力氣都比他大。”
“確實,不過這細作長得如此清秀,放到咱京城倒像一個白麵秀才,居然來幹如此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