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的車離開了金雀台,車內,盛均白指了指秦嫿懷裏的那個陶罐。
“知道她是誰了?”
金雀台曾經的主人,也就是季時彧的親姐姐季時雪,死在一個雪夜。
秦嫿摩挲著陶罐,蓋子封得嚴嚴實實,掉地上才沒灑出來。
這裏麵,住著一段過去,也住著一個永遠無法泯滅的記憶。
秦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身上的濕濡裙子被蒸發幹了,變得皺皺巴巴,她也不在意,偏過臉問盛均白。
“你見過她?”
突然好奇。
那些視頻拍攝的角度都是季時雪,拍攝的重點都是季時彧,所有視頻裏都沒有季時雪出現,隻有她的聲音,偶爾會有一閃而過的裙角。
少女的聲音略顯稚氣卻始終溫柔。
盛均白,“沒見過!”
“季家的家庭關係有點亂,這對姐弟好像從出生到季時雪去世都沒離開過金雀台。”
盛均白在腦海裏搜集了一會兒消息後道,“外界知道季時彧這個季家嫡子時,還是因為他突然瘋了!”
堂堂季氏財閥,身來就該尊貴無比的季家嫡子,從小被束縛圈養在金雀台,不被外人所知,直到親姐去世,他瘋了,才流傳出了他的消息。
“他父親季擎情人眾多,子女更是不少,要不是他爺爺強勢,他的嫡子之位恐怕早就被季擎剝奪了,也因為他的手段夠狠,才能在一眾私生子女群狼環伺般的處境中活到現在,不然,他早就被撕碎了。”
季家的上位者似乎就很喜歡這樣的生存方式,弱肉強食,沒有人有例外。
他的姐姐就是一個犧牲品。
盛均白雖然看不慣季時彧,但此時說的話也是從客觀上來評價的,不帶有任何私人感情在裏麵。
“嫿兒!”盛均白突然看向秦嫿,“你真的要摻和進他的世界嗎?”
季家,那是盛家明裏暗裏對峙防備了幾十年的競爭對手,而他季時彧極有可能將是季家下一任的家主,幾十年的恩怨壓在頭頂上,他們,能過得好嗎?
外人豔羨他們生活優越,可處在這個位置的人才知道,很多時候,有些選擇並非自己能做主的。
秦嫿瞥他一眼,沒說話。
等她搞清楚血疾的原因,她就帶著季時彧走。
至於什麼麻煩,怕什麼?人活著吃喝拉撒哪一樣不是麻煩,難道就不活了嗎?
“你今天讓他一個人回去,不擔心嗎?”季家那群人,可都不是善茬啊,要不是今晚上那老頭有所求,恐怕就會跟在Y城那樣直接動手了。
秦嫿把玩著手裏的紅寶石打火機,似笑非笑,“他季時彧若是連這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那還不如早點死了算了!”
他季時彧,是騾子還是馬,不都得拉出來遛遛麼?
盛均白還想說什麼,卻被秦嫿盯了看著,突然嗅了嗅鼻子,“你去過哪兒?”
盛均白麵不改色,“中途有事,臨時去了一趟!”
鼻子挺靈的!
秦嫿看他沒有述說欲便把那陶罐擱在旁邊,換了個更舒服的躺姿,閉眼,“到了叫我!”
……
季家祖宅,百年財閥,占地極廣的莊園內一棟歐式聯排別墅氣勢如虹。
厚重的鐵門緩緩滑開後車隊又往內行駛了快半個小時才最終停下。
夜微涼,別墅前麵偌大的人工湖散發著陣陣涼氣,偌大的莊園內燈火通明,像是在刻意迎接著主人的回歸。
此時的別墅內寬廣如足球場的宴會廳門口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群人圍在門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人還穿著睡衣,明顯是睡著了被人強行拖拽起來,臉色難看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