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台被燒了!”
他們獲取消息的途徑也是多種多樣,早在二爺爺離開祖宅時便有人接到消息了。
“好得很啊,那瘋子又闖禍了,瘋起來來自己老巢也燒,就是不知道這一次又死了誰家的誰啊?”
說話的人是個中年人,三角眼,視線掃了眾人一圈,一群少男少女表情各異,有的是真天真,一聽到瘋子燒了金雀台表情懵懂迷糊,但大多數都是眼神有戲,個別表情處理不到位的隻能靠轉開視線化解尷尬。
中年男人內心冷嗤一聲,一群心狠手辣的狼崽子,別以為他們是什麼心思?不就是一聽說那瘋子回來了,便借機慫恿出最蠢的那一個去試試水,看看人到底瘋成什麼樣了。
結果這一去,就是送死。
是誰把戰火引到金雀台的,在場的人心如明鏡似的。
在對付季時彧的這件事情上,所有季家小輩們都表現出了空前的團結,隻要扳倒了最上麵的那一個,他們才有冒頭的機會。
“季舒歡也死了嗎?”說話的是個妝容妖嬈的女人,大半夜地還沒卸妝,波浪長發大紅唇,身姿妖嬈如蛇,邊抽煙便笑。
“那女人不是自詡是他心上人嗎?養在金雀台這麼多年,還沒能爬上那床,就這麼被弄死了?”
眾人聞言看好戲的唏噓不斷。
季家,最不缺的就是同情,你看,他們連那個有著一點血液關係的弟弟被弄死了也不見有人掉顆眼淚。
太虛偽了,大家都懶得裝了。
“我看今晚上二爺爺將人這麼大費周章地請回來,應該是要處理那件事吧!”
大家對視一眼,眼裏盡是冷嘲,也就在此時,幾輛車穩穩停在了大廳門口。
現在的熱鬧氣氛瞬間消失,剛才還滿臉不屑的人們臉上的表情變了,連站姿不端的人都換了個姿勢,態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門開了,傭人和保鏢湧入,站定在一旁,低頭躬身。
季東林率先下車,掃了一眼在場的人,還算他們識相。
但車裏的人卻沒有要出來的意思,淡聲,“我乏了,讓他們滾!”
季時彧的聲音不輕不重地飄出來,讓在場的一眾人血壓飆升。
不管是出於看戲還是其他目的,他們大半夜地不睡覺被拉出來要求站在這裏接應,本來怨氣就大,這會兒人家連正眼都懶得看他們一眼,兩個小時的等待,他們是有病麼?
“大哥,聽說你今晚上受驚了,我們一眾小弟小妹們,擔心得都睡不著覺呢!”
說話的人是個十七八的少年,氣質陰鬱,長相也很刻薄,死死盯著那輛車,恨不得撲上去咬下一塊肉來。
今晚上死的那個,跟他關係比較好,但他絕不會承認慫恿對方去送死自己也有一份功勞。
精神病受不得刺激,有人卻偏要故意去刺激對方。
他想去當那個最特殊的一個。
季東林看著麵色不善的少年,眯了眯眼,低斥,“回去!”他才將人帶回來,目的還未達成。
那少年站著不動,也就在此時車門開了,裏麵坐著的男人露出側影,他上半張臉隱匿在暗光裏,隻露出了下麵精致的下顎線條,看起來很是單薄,膚質也是病態的白。
跟記憶裏的形象極為符合,一年不見,依然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他微微側臉,看不到眼睛卻能感覺到他投遞過來的冷銳目光。
“既然睡不著,那你就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