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裏在床榻上支起一個小桌,將飯菜一一挪到小桌上。
任陽看著忙來忙去的沈裏、沈夭,覺得太過辛苦了些,而且尉霖是男人,擦藥等一應事宜也不方便,開口道“沈裏先留在這裏。”
任陽站起身,撫平衣服,將尉霖手中的杯子接過,放到桌子上。
“我先走了,需要什麼告訴沈裏。”任陽說道。
“哎!”尉霖急匆匆喚住任陽,不知為何,想要任陽留下來,但一想,自己也沒有留下任陽的理由。
“怎麼了?”任陽停下腳步,詢問道。
“沒事兒。”尉霖搖搖頭。
任陽和沈夭去了另一間偏房,老人家還在昏睡著,沈秋麵朝著床站在一旁,桌上放著食盒和衣服,任陽讓沈夭留在這裏照顧老人家,和沈秋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任陽覺得,還是和沈秋待在一起比較舒服。
屋裏已經點上了蠟燭,任陽攤靠在椅子上,腦中還回繞著尉霖告訴她的信息。
“坐,沒那麼多規矩。”任陽虛點旁邊的椅子,對沈秋說道。
“沈秋不敢。”
又是熟悉的四個字,可是現在的這四個字比之前更多了恐懼,細觀沈秋,頭也比以往更低了。任陽困惑,她該是一直都很和善的,沈秋也是在她麵前坐過的,怎麼現在這麼怕。
“坐吧,站久了也累。”任陽聲音又放柔了些。
沈秋還是在猶豫,手握緊了又鬆,鬆了又握。
“算了,也不能強人所難。”任陽想道,可能自己語氣還是過於強硬,之後得更加注意。
沈秋看不到任陽表情,任陽也沒再說話,隻有蠟燭燃燒的呲啦聲,沈秋覺得,主人生氣了。於是快速虛虛坐在了椅子的一小塊地方,一雙手緊緊攥著袖邊。
“沈秋?你…別怕。”任陽看著沈秋這個樣子,分明就是在害怕她,可是,她也找不到讓她害怕的原因。
罷了,把問題問了睡覺,不在沈秋麵前晃蕩了,“府上是誰管下人奴仆的?”
“楚管家。”沈秋答道。
聽到答案的任陽站起來,沈秋像是凳子燙似的蹦起來了。任陽打了個哈欠,準備去睡覺,從去閑逛到現在過了該有一個多時辰了,任陽也累了。
任陽走去裏間,脫了靴子外衣上床,忽而停下,“沈秋,言護衛找到人後,不論什麼時辰,直接帶到我麵前,再讓沈裏沈夭把今天那二人的一應衣物通通拿過來。”語氣雖還很溫和,但有著不容拒絕的嚴厲。
“是。”沈秋悶聲應到。
“墨兒,殿下離開了?”李煙墨父親曲迎終於盼到自家兒子回家。
“少爺。”李岑接過李煙墨手中的東西,拿扇子的時候,被李煙墨刻意躲過。
“嗯。”李煙墨不鹹不淡回道,還穿著薑瑾的披風。
“和殿下鬧矛盾了?”曲迎自是了解李煙墨。
“嗯。”李煙墨一副不想提起薑瑾的樣子,微微不耐煩,“爹,不要問她了。”
“好好好。”曲迎順著李煙墨,李煙墨是他和妻主李源唯一的子嗣,異常疼愛,“累了吧,爹讓廚房做些小粥給你喝。”
“好,謝謝爹。”李煙墨終於開心了一點,“爹,這個給您。”李煙墨從李岑手裏的層層疊疊中拿出兩個精致的小盒子,“這個給娘。”
“墨兒有心了。”曲迎喜笑顏開,拿著盒子愛不釋手。
“爹,我去換身衣服啦。”
“嗯,爹讓人將粥送你房裏去,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