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172、雙生(萬字大章求月票)(1 / 3)

鄭遠東曾給路遠說,如果那幕後之人還不想放棄劉德柱,今晚“他們”就一定會來。

所以,之前那個盯著小鷹的殺手死亡時,路遠才會專門交代一聲,看看脾髒。

確定那個殺手身上隻有腦門一處傷口時,他還有點失望來著,沒想到慶塵這麼快就出現了。

不過路遠有些疑惑,這個用撲克殺人的友軍,和慶塵是同一個人嗎?

是慶塵已經掌握了新的能力,還是說另有其人?

這次發現的五具殺手屍體,兩個是槍傷,兩個是割喉,一個是死於脾髒破裂。

慶塵在場確定無疑,那還有沒有其他人在場呢?

無法確定。

如果這都是慶塵一個人殺的,那他們必須重新審視這個少年,而且推翻很多曾經的結論!

要知道,這可是一口氣、麵對麵的以一敵多,跟老君山那次逐個擊破完全不同。

旁邊的葫蘆問道:“路隊,接下來怎麼辦,這小子看來打算單獨行動啊,可別破壞了咱們的計劃?”

“沒關係,”路遠搖搖頭:“我們布置了那麼久,就等這些灰老鼠上鉤,他們既然今晚敢進來,就別想出去了。你隨時準備接手指揮,我要出去了。”

“誒?”葫蘆愣了一下:“路隊,我指揮能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計劃都是你親手做的,”路遠在通訊頻道裏說道:“解決完這些殺手之後不要擅自行動,對方今晚的計劃遠不止此。”

說完,他轉身朝樓下走去。

“路隊,你去哪啊?”一旁的葫蘆問道。

“當然是下去盯著了,總不能真讓劉德柱有什麼閃失,”路遠說道。

“可對方的超凡者還沒出手啊,”葫蘆說道:“你這麼貿然出去,萬一被他們算計了怎麼辦?”

路遠隨意的擺了擺手:“昆侖的人什麼時候怕過危險?”

此時消防車已經趕到現場了,但因為有家用車占道的緣故,拉著警笛的消防車竟是被堵在門外。

有人想要透過車窗看向裏麵,卻發現,每輛車竟然都貼著奇怪的車膜,從外麵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消防員火急火燎的逐個查車牌號,給車主打電話挪車,眼瞅著裏麵濃煙還在擴散,卻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

興隆小區裏,大雨滂沱中。

劉德柱背著母親就打算往外走。

有人在他旁邊低聲說道:“我是昆侖的人,冰糖。留在這裏我們能保護你,千萬別脫離保護圈。”

劉德柱有些焦急:“我媽從樓上摔下來了,腿摔斷了,現在又突然昏迷,我得趕緊送她去醫院!你放心我不走遠,旁邊三百米就是醫院啊!”

冰糖愣了一下看向王淑芬,對方剛剛還很清醒,現在卻已經陷入昏迷。

看來劉德柱的母親不止摔傷了腿,還磕住了其他地方。

冰糖湊上前去伸手稍作檢查,趕忙在通訊頻道裏說道:“路隊,麻雀的母親受傷,腦部右側有外傷,很可能磕到台階了,他現在執意要離開,怎麼辦?”

劉德柱一聽這句判斷,眼睛都紅了,抬腿便往外衝去。

劉有才緊隨其後。

雨水從天穹上衝刷下來,劉德柱的劉海全都貼在腦門上,看起來狼狽至極。

他知道往外衝可能有危險,但這時候哪是在意自身安危的時候?

剛剛他背母親下樓的時候,還看見母親小臂上的針孔,那分明是上午抽血時留下的!

劉德柱怒吼起來:“誰特麼都別攔我!”

冰糖遲疑了一下,在通訊頻道裏說道:“路隊,麻雀離開了!”

“你先帶最近的兩個人護住他,我在往那邊趕了,”路遠聽了遲疑片刻:“葫蘆,你來接手指揮,我親自護送他去醫院!”

昆侖在興隆小區裏布置了很久,就是打算將那些魑魅魍魎一網打盡。

畢竟穿越事件之後,有一些灰老鼠一直藏在暗處怎麼也滅不絕,如今王家花了天價把他們吸引出來,剛好是一個機會。

王淑芬受傷屬實是個意外,畢竟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殺手能衝到劉德柱身前,如果不是那個中年人慌不擇路,現在肯定皆大歡喜。

通訊頻道裏,有人說道:“路隊,現在就讓麻雀離開,殺手會跟著他走,我們的部署就沒那麼嚴謹了。”

路遠歎息道:“我們的使命本身就是保護這些普通人,不要因為惋惜計劃就忘了初心。葫蘆,把興隆小區都給我封鎖起來,一個都不準給我放跑掉。”

話音剛落沒多久,十多支作戰班組從隱蔽的樓道裏衝出來,開始著手封鎖興隆小區。

躲避火災的居民們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在此之前大家都沒注意過居民樓裏竟然還藏了這麼多人!

昆侖藏了這一手到今天,就是為了示敵以弱,把那些平日裏都找不到的魑魅魍魎全給端掉。

今晚,不管誰來打亂計劃,這些殺手都跑不掉!

下一刻,劉德柱一動,避難人群裏便有七人跟著動了。

他們緩緩的綴在後麵,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麼。

綴在劉德柱後麵的冰糖在通訊頻道裏急呼:“路隊,藏在人群裏的七個殺手已經現身,他們準備動手。”

“我們的人呢?!”路遠怒吼。

“在他們身後!”冰糖說道:“劉德柱跑的太快了,那小子的基因藥劑,強化的是下肢力量!”

“草!”路遠怒吼一聲再次爆發,他穿過重重人群,穿過雨夜,直奔那幾個綴在劉德柱身後的殺手。

他掏出腋下手槍抬手便射,砰砰兩槍,兩枚子彈隔著五十多米極為精準的射中了殺手的後腦,以至於其他殺手趕忙躲避,再也不敢肆無忌憚的追殺劉德柱。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正當門口消防員撥打114查詢車主號碼,那長長一排的7輛違停車輛,車門忽然打開了。

原來他們一直都在車上,而且絲毫都沒有挪車的意思,直接朝劉德柱迎麵而來去!

7名殺手穿著黑色雨披,不緊不慢的走著,無形之中拉出了一張網,每個人都將手藏在雨披之下。

雨水衝刷在他們身上,他們踩在積水裏一步比一步穩紮。

隔著上百米,劉德柱都能感受到宛如實質的壓迫感與殺機。

他看到這一幕緩緩停了下來,劉有才擋在他的身前:“兒子,這些都是來殺你的人嗎,你回頭跑吧,放心你媽不會怪你的。”

“爸,”劉德柱渾身上下都被冰冷的雨水浸濕了,他看著還在靠近過來嘴唇顫抖著說道:“我兜裏有個手機一樣的通訊器,你發條消息出去,問一下能不能……”

話還沒說完,劉有才已經掏出通訊器:“兒子,上麵有條信息。”

“信息說的什麼?”劉德柱焦急問道。

“說,不要怕,往前走。”

劉德柱猛然看向四周,什麼意思,老板也在附近嗎,還是說老板的人已經到了?!

但他什麼也沒看見。

這時,劉德柱轉頭看向劉有才:“爸,你相信我嗎?”

劉有才皺眉:“兒子,現在把你媽交給我,你自己往後跑!”

劉德柱大聲道:“爸,相信我,繼續往前走!我覺得我今天死不了!我媽也不能有事!”

說著,他竟然再次前進。

路遠看到這一幕暗罵一句,然後趕忙在通訊頻道裏說道:“B計劃!啟動B計劃,老子的狙擊手呢!?別管那個超凡者了,給老子崩了他們……等等,別開槍!”

隻見那7名身穿雨披的“車主”將要對劉德柱完成合圍時,他們身後的雨夜裏,竟然又出現兩名身穿黑色雨披的殺手,宛如鬼魅般忽然從“車主”身後的陰影裏現身出來,仿佛早就等在那裏似的。

但這兩名殺手並非衝著劉德柱而來,而是殺氣騰騰的從背後撞向那些不速之客!

這兩人走的又快又急,每一腳踩在深深的積水裏,積水都會向兩側排開。

還未等積水重新合攏,腳步就已經離開了水坑。

大雨傾盆中,慶塵的黑色雨披驟然翻起,一張撲克牌從雨披之下飆射而出,白色牌麵上,黑桃A像是一枚黑色的刀,穿過層層雨幕。

那張驚人的撲克在空中,將一滴滴雨水破開成兩半,在雨幕中撕扯出一條白線,精準的從後背肋骨縫隙沒入了殺手的心髒。

隻見那殺手竟是被這張撲克打的向前趴倒,再未起身。

路遠內心一驚,他見過能切易拉罐的撲克,但還沒見過如此凶殘、能穿人體的撲克牌!

另一人藏在雨披下的手連續扣動扳機,隻見9枚子彈將黑色雨披打出了巨大的孔洞,繼而亂槍射殺了三名殺手。

7名殺手,轉瞬間隻剩下3名。

那兩個身影默契無間的前進著,動作都幾乎一致,出手也如雷霆萬鈞,直到這一刻殺手們才有機會意識到身後還有埋伏!

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

3名殺手看到同伴屍體倒下時豁然轉身,他們的雨披帽簷如雨傘似的轉出一圈水花。

然而這時,慶塵與被控製的許一城已經來到他們麵前。

就像是鬼屋裏豁然回頭,卻看到近在咫尺的鬼臉!

這偷襲太出其不意,根本沒給那些不速之客遠距離開槍的機會!

“開火!”3名殺手咬牙怒吼。

兵鋒交彙的電光火石間!

慶塵已經閃身來到一名殺手身側,讓自己處於另外兩人的射擊盲區裏麵。

卻見他一手按住殺手雨披下想要拔槍的手掌,那殺手驚愕間竟發現,來者力氣極大,大到他握槍的手掌都仿佛要被碾碎。

所謂超凡者,即是超凡脫俗之人,他們的力量與速度遠不是普通人可比。

慶塵另一隻手中撲克忽然從雨披之下翻出,那纖細修長的兩根手指夾著撲克,從身旁殺手的側麵掠過,銳利無匹的撲克牌邊緣就像刀鋒,硬生生割穿了殺手的半邊脖頸。

似乎是因為真氣即將消耗殆盡,又似乎是撲克割進血肉太深,以至於撲克夾在了對方的血肉骨骼之中。

但少年麵色未變,他在雨夜中呼吸如箭,擰腰沉膝一氣嗬成。

他無聲看著地麵的積水與雨花,手臂驟然發力生生將撲克一抽,比雨水還滂沱的血水順著撲克傾斜的角度飛濺到地麵。

不遠處有人在雨披下迸發槍火,慶塵矮腰躲在屍體後麵一路前衝。

殺手們的子彈打在屍體上將血肉都打爛了,掉落在及踝深的雨水裏濺起浪花。

但消音器加亞音速子彈想打穿人體,根本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