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不是真氣的弊端,而是他自己的弊端。
今夜之戰對於慶塵來說的意義在於,他又給自己新增了一層防火牆。
外麵的世界那麼危險,就一兩層防火牆怎麼夠呢,當然要找機會就升級防火牆版本了。
另外的收獲,可能就是讓劉德柱徹底歸心吧。
此時此刻,慶塵與許一城已經將劉德柱送到了醫院門口。
許一城開口說道:“快進去吧,母親的傷勢要緊。老板讓我交代你,一切事情都等你母親傷勢好轉再說。”
“謝謝,謝謝,兩位幫忙轉告老板,我劉德柱以後這條命都是他的!”劉德柱說完就背著母親往裏跑去:“醫生!醫生在哪,我媽媽摔到腦袋了,快救她啊!”
見劉德柱順利抵達醫院,後方又有昆侖成員趕來,兩個身穿雨披的人重新往黑夜裏走去。
劉有才急忙問道:“兩位……英雄!這是要去哪啊?”
許一城回頭說道:“今晚的事情還未結束。”
是的,還沒結束,因為今晚動手的,不止是想殺劉德柱的這一撥人。
慶塵帶著許一城繞了一大圈跑到興隆小區西門外,他扒掉對方身上的雨披,解開了對方手上的透明絲線,然後直接用撲克牌抹了對方的脖子。
直到這一刻,這具提線木偶才真正死去。
慶塵稍稍鬆了口氣,他提著雨披起身,打算找一個地方銷毀。
許一城身上的雨披是不能留下的,因為剛剛他控製對方隔著雨披開槍,上麵留下的彈孔會被人認出,這玩意得跑很遠燒掉才行。
想到之前他找到的某個線索,慶塵起身往北方的某條小路上跑去。
……
……
某條黑暗的街道裏。
一行六人正躲藏在小巷子裏等待著什麼,他們身穿著雨披,默默的靠在身旁牆壁上。
這時,巷外傳來腳步聲,眾人神情一凜,全都站直了身子。
一人出現在巷口說道:“昆侖與那些殺手已經開戰了,如果我們要去偷取信息,就是現在了。”
有人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發出一條消息:“已確認昆侖無法分心,請問是否可以執行任務?”
對麵有個未知的號碼回消息:“執行。”
巷子裏的六人魚貫而出,與巷口之人彙合後,一路奔向計劃好的方向。
暴雨漸漸收攏了,有人在路上低聲問道:“李氏到底要讓我們偷什麼信息?”
“不知道,隻管偷就是了。”
“你們覺得,完成任務後李氏會兌現承諾嗎?”
“起碼能讓我們變強大,”有人回應道:“我們越強大,他們對表世界的影響也就越大。”
“我們這麼做真的合適嗎,會不會害了其他人?我懷疑李氏讓我們偷的東西是戶籍信息,這玩意落在裏世界財團手裏,怕是很多時間行者都要遭殃。”
“那麼多時間行者都抱了大腿,我們也不過是上了李氏的船而已。你以為劉德柱、久染王雲凡那樣的人真是自己天賦異稟?還不是去裏世界投了個好胎。”
此時此刻,李氏還未對這些時間行者們完成訓練與洗腦,所以也並未對這些時間行者和盤托出。
他們接到的任務,就隻是將某個小設備接入某個派出所行政大廳的電腦裏,再無其他。
被控製的三百多人裏,不是所有人都那麼配合,大部分人都不願意成為裏世界的間諜。
而眼下的七人,則是主動尋求合作的。
“那我們完成任務之後,李氏會不會卸磨殺驢?”有人問道。
一人不耐煩說道:“現在我們每次穿越過去,命都被李氏攥在手上,你問我他們會不會卸磨殺驢?就算你不配合,就能留下一條命了?”
“身家性命全在他人之手,李氏為刀俎,我們為魚肉,沒有路可以選了。”
這時,有人忽然問道:“各位在表裏世界都是什麼身份啊,李氏不會一直隔離著所有人,以後肯定還會集中訓練的。到時候咱們這些一起執行過任務的,可以抱團取暖。”
最前方那人回頭冷冷說道:“不要問其他人的表世界身份,也不要向其他人透露自己的表世界身份,這樣別人被抓的時候,才無法立刻把你供出來,懂嗎?又或者,你問這個問題時,本身就包藏禍心?”
“我不問了還不行嗎,”那人悻悻閉嘴。
一行七人來到麗春路派出所行政大廳門外,說是行政大廳,也不過就是個八十多平的對外窗口。
隔壁派出所是有人值班的,但行政大廳卻沒有。
其中一人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黑色設備貼緊了門禁鎖,十多秒後哢噠一聲門便自行打開了。
一人在門外放哨,另外六人鑽進了黑暗的行政大廳,一人快速打開大廳裏的電腦,將自己手裏的另一個設備插入USB接口裏。
下一刻,行政大廳的電腦屏幕上竟突然變成紅色,顯示著“係統入侵”的字樣。
這一幕和李氏說的完全不同,按照李氏所說,隻需要將設備接入後,1分鍾就能完成所有文本數據的下載!
根本不會有阻礙!
緊接著,電腦驟然黑屏,再也沒了任何反應。
此時,外麵放哨之人正四處打量著,卻見一個剃著寸頭的青年突然走過來笑著問道:“兄弟,有火嗎,借個火?”
放哨的人愣了一下:“我不抽煙。”
說話時,那青年已經來到他麵前,這時放哨的人才看見對方手裏藏著匕首。
青年一步跨來,匕首已經攪進了他的心口。
青年捂著他的嘴巴笑道:“噓,別說話。”
說著,便托著放哨的人往行政大廳裏走去。
裏麵的時間行者愣了一下:“不是讓你在外麵放哨嗎,怎麼進來了?”
那青年鬆開放哨的屍體笑道:“原來是一群雜魚,李氏都沒有好好訓練你們嗎?看來他們的計劃還得再等等,想依靠你們這些人完成清除計劃,也太兒戲了。”
說著,他將行政大廳的門合上,伸手關了屋內的燈。
黑暗裏不斷有哀嚎聲,骨折聲不絕於耳,宛如人間煉獄。
幾分鍾後,屋內的聲音漸漸停歇。
嗤拉一聲,年輕人點燃了一根火柴湊到自己嘴邊,橙紅色的火苗點燃了他嘴上的香煙,青色的煙氣在空氣中繚繞著。
那微弱的火光,還照亮了他帶有血跡的臉龐,堅挺的鼻梁棱角分明。
他從懷裏抽出一封信來,在上麵寫道:數據要塞已建立,戶籍未丟,目前看來這一隊是吸引注意力的炮灰,九州遭遇的那一隊才是真的。
寫完,他用火柴點燃了那封信件。
寸頭青年深深的吸了口煙,煙草因為燃燒而扭曲卷折起來,發出絲絲的燒灼聲。
他吐出一口濁氣,想對地上橫七豎八的時間行者說點什麼。
然而就在此時,他的一切話語都被噎了回去。
趁著信件燃燒的最後一點亮光,青年看見對麵的鄭遠東正坐在一張椅子上,靜靜的看著自己。
“臥槽!”
青年趁著屋內重新歸於黑暗,想要往外逃去。
他不知道鄭遠東什麼時候守在這裏的,但他知道鄭遠東是誰,也知道對方出現在這裏意味著什麼。
難怪今晚對方始終都沒出現,合著這位也早就察覺到了李氏的清除計劃,在這等著呢!
黑暗裏傳來青年的求饒聲和哀嚎聲:“大王饒命啊,我就是個辦事的,等等別打了別打了,別打臉!早知道你在這,我就不來了啊!”
“大哥,不要欺人太甚!”
“啊!臥槽!”
屋裏重新歸於平靜。
屋外的慶塵聽到裏麵動靜後,轉身便朝著遠處走去。
今晚的事情一波三折,他需要回家好好理清思路,把事情的經過給捋一下。
慶塵在無人處摘下自己的雨披,塞進了路旁屋簷下的“衣物捐贈箱”。
等這件雨披再重見天日,已經是好幾天後的事情了,而且負責分揀衣物的人也不會知道雨披的來曆。
“咦,”慶塵抬起頭來,赫然發現黑夜裏一個人影在快速下墜著。
他趕忙閃身到一旁,那位叫做秧秧的女孩則正正落在他剛剛所在的位置。
慶塵警惕著沒有說話。
秧秧看了一眼衣物捐贈箱,好奇問道:“你在這裏幹嘛?我在天上找了你好半天呢!”
“我給山區捐點衣服,”慶塵回答道。
“鬼才會信你的鬼話吧,”秧秧說道。
“你又是為什麼出現在這裏?”慶塵皺眉。
“找你帶我回家啊,”秧秧理所當然的回答。
慶塵再次震驚:“你連家都找不到,卻能找到我?”
“因為我知道你還沒走遠啊,”秧秧說道:“我本來想打車回去的,但這下雨天出租車太少了。”
“哦,”慶塵說道:“那你跟我走吧。”
“對了,你那個同伴呢,已經走了嗎?”秧秧疑惑道:“我怎麼沒看見他?”
慶塵說道:“他可能早就卸下雨披了,你沒見過他,當然找不到。”
說著,兩人都拐到了大路上,並肩走在人行道上。
暴雨已經停歇了,空氣裏都是清新且清涼的味道,舒暢極了。
小城市的街道因為排水功能不怎麼樣,所以路麵積起了深深的水坑。
秧秧說道:“對了給你說個事情,昆侖的人問我是誰,我當時也沒想好怎麼回答,所以就說我也是劉德柱的手下了。”
慶塵有些無奈,這下劉德柱怕是更加引人注目了吧。
秧秧又問道:“你那個同伴是什麼能力啊,什麼級別?”
“我也不知道,我們都是不允許私下聯係的,”慶塵搖搖頭。
秧秧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我還是覺得你就是那個幕後之人,雖然我也不知道你一個注射了基因藥劑的普通人,為什麼可以指揮超凡者。”
“抱歉,你真的搞錯了,”慶塵回答。
“要不我也加入你們吧,我很能打的,”秧秧饒有興致的說道:“我感覺加入你們會很有意思。”
“這我做不了主,得向老板彙報才行,”慶塵回答。
秧秧歎息:“行吧,那我明天再問你一次。”
慶塵:“……”
……
感謝雪滿清晨、無黯憚兩位同學成為本書新盟,老板大氣,老板發大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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