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點頭,江可芙未再發問,花昔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福身回去,二人也轉身上了宮道。
“王妃還想著清音寺的簽呢。若奴婢說,不過巧合罷了。”
“突然想起來了,巧合是好,不然若本有心上人,經此一事,怕是......”
後半句不曾出口,二人心知肚明,又聊了幾句昨夜守在內殿的宮女,卻是忘了問個名字,不過應該就是那盛纓若了。隻是死因,牽扯了公主清譽,知道了,自然也是不能說的。
“唉。不說了,這日頭,怕是已正午了,你餓不餓,咱們快點兒回去吧。”
經此一事,江可芙聽木靈的話,便在王府裏安生呆著。腰傷無大礙了,就尋了把李辭用過的劍在後院練功夫,閑了數日,再歇著,怕是手腳都生疏了。如此,便過了五六日。
寒光一凜,素手在空中挽個劍花,兩步一躍,筋鬥帶起衣角翩飛,落地回身,長劍“倏”的直指身前,待旁觀人細看,劍身橫過,竟落滿了適才還周身飛舞,亂撲人麵的飛絮,隨風,在劍刃上輕輕再次飄起。
遠處有人拍手叫好,江可芙微微喘口氣,轉手,長劍收在背後,恒夭小跑著過來,遞上條帕子,身後跟著滿眼欽佩的徐知意。
“怎麼樣?”
隨意抹了一把額頭,順勢把落下的碎發挽在耳後,江可芙朝著二人一笑,露出兩排雪白貝齒,秀眉一揚,頗有些得意。
“好!奴婢瞧王妃英姿颯爽,一把劍使得,就跟那個詩裏一樣就那個,十步殺一人,千裏那個,不留步!”
“噗!”
恒夭搜腸刮肚的找尋讚美之詞,終於想起一句,小臉一仰,還有些開心自己說了句詩,江可芙已經笑了起來。
“什麼不留步啊。以前學堂裏的祁先生聽了,定要罵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恒夭麵上一紅,下意識回首看徐知意,卻見少女也帕子掩口,微微笑著,越發不好意思起來。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王妃這身法,比前些年來京裏演過舞劍的吳十六娘還颯爽。”
上前一步,檀口輕啟,徐知意接上了恒夭的詩,江可芙不過隨口一問,此時卻被誇得不好意思起來。
“嘿嘿,不敢跟旁人比,這幾日躺得手腳還生疏了呢。欸,日頭高了,先回廊子裏吧,魚也該喂了。”
“刷”一聲長劍入鞘,背在身後,幾人往廊裏去,遠遠的,恒夭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叫起來。
“呀!對了,王妃那魚可不能再喂了,秦嬸子說昨日都撐死一條了!”
枝上柳綿吹又少,綠意間的鮮豔多起來,宮裏壓著李沐凝的事,風言風語有也很快的消失了,但後續的所有事,更為棘手,尤其是有了裂縫的人心。
不必入宮,江可芙倒巴不得的,悶了就後院練劍喂魚,這幾日徐知意又時常來訪,練劍就瞧著,喂魚就跟著,有一次還一起用了午膳。
少女本溫婉和順,善解人意,幾日相處下來,本有些偏見的恒夭也漸漸喜歡起來,自小少同性玩伴的江可芙,更算是圓了個心願。
幾人笑鬧著,回了廳堂,一處翻了幾個話本子,嚐了廚房做得新花樣的點心,因午後府裏還有事,徐知意便回去了。
“再過些日子,可就行清了,王爺在邯鄲那邊,怎麼還不回呢?”
用過了午膳,坐在裏間案前,攤著一本兒三俠五義的話本子,江可芙跟著裏麵杜撰的招式胡亂比劃。外間小凳上,青苑與柳鶯作著針線活計,不時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查案怎麼會那麼快,若在當地又碰見牽扯別的案子,一年半載都不多。王妃都不急,你怎麼倒沉不住問。怎麼還想王爺了不成。”
手上銀針不停,柳鶯不甚在意的打趣一句,青苑微微紅了臉,聲音越發輕細。
“好姐姐,可別拿我玩笑,王妃若聽見了,我的皮還要不要。不過也怪著,都說夫妻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王妃瞧著卻比王爺沒離京時更精神了。”
青衣少女若有所思,手上活也慢了,柳鶯瞥她一眼,卻忍不住輕笑起來。
“你不懂。”
“哎?”
“我且問你,你說王爺跟王妃,晚上在房裏做什麼啊?”
“呀,柳鶯姐姐,也不害臊!”
柳鶯難得的露出狡黠的笑,騰出手去刮青苑的臉。
“是誰起的頭?反正我不害臊,瞧瞧這小臉,快熟了吧。”
“你再說,我不跟你一處坐著了。”
本並不十分紅,被刮一下說一句,一下燒起一大片,青苑嗔怪的瞥了柳鶯一眼,扭身背過去了。
“好了好了,我不與你鬧就是了......”
趕緊湊過去扳著肩頭哄人,秦氏就在此時掀了簾子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