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第23章(2 / 2)

那一刻想起了,我的家人該怎麼辦?

我溫柔貌美的妻子。

我引以為傲的女兒。

算了。

不能奢望了。

隻要記著,我永遠愛你們。

就好。

——

夜晚,蕭準把習伴晴背回了家,管家和保姆聽見了聲響紛紛上前:“今天的燭光晚餐……”

他們看見蕭準一身殘破的西服,驚訝道:“天呐,怎麼會弄成這樣。”

蕭準低聲:“噓。”

習伴晴已經在他背上累得熟睡。

保姆和管家都不敢出聲。

所有驚喜都要為習伴晴讓路。

他背著習伴晴回到了主臥,為她換好了衣服,掖好了被腳,看著她臉上掛著未幹的淚痕,滾燙的熱淚像是滴在他的心間,燙出了一個洞。

他的心疼都軟了。

他護在心間都不敢多碰的人,他們怎麼敢!

他的指腹輕柔,為她拭去臉龐的淚珠。

蕭準拉了燈,他不僅僅沒碰習伴晴,而且沒出屋子,沒上床,他裹著衣服,在一旁的沙發上睡了一覺。

他看著熟睡的習伴晴臉頰泛紅,擰著眉,薄唇微啟,不安地呢喃著。

他走近一模,習伴晴的肌膚熱得滾燙。

蕭準來不及多想,立刻見她送去醫院。

習伴晴經曆刺激和悲痛後,病來如山倒,她在床上昏睡了兩天。

醫生和護士看過之後,也隻能搖頭。

收到驚嚇的發燒,卻遲遲都醒不過來。

蕭準沒去上班,他日夜守護在習伴晴的身側。

他隻能虔誠的祈求上帝寬宥,能讓他的女孩平平安安度過。

習伴晴麵色慘白,猶如一張單薄的紙,虛弱得不可一擊。

她嘴邊呢喃,意識模糊。

蕭準的心被心疼添得滿滿當當。

管家勸道:“蕭總,去睡一覺吧。”

管家看著蕭準守著習伴晴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

保姆也勸道:“對呀,蕭總,好好休息一會,這裏有我們看著,不會有事的。”

蕭準連飯都沒吃好,消瘦了。

蕭準點頭想去倒杯熱水,習伴晴的意識還不清醒,稍稍抬手,隻攥住了蕭準的一根手指,低聲呢喃地說著:“別走。”

蕭準知道那句話不是對他說的,但是習伴晴現在需要他,他不能走。

那輕輕柔柔地一握,他輕輕一掙就能鬆開,卻讓他根本挪不開步子。

他挪了一張凳子,在她床頭坐下。

我哪也不去。

伴晴,我陪著你。

——

那人的指腹撫過她的臉頰,輕撫過她眼角的淚水,溫和輕聲說道:“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

習伴晴來不及回答,煙霧頃刻襲來,他踏雲而去。

她在那一刻睜開了眼,她的眼前都是一片迷茫,眼角還掛著才幹的淚水。

頭痛欲裂,她挪動身子才覺得吃力,低頭一看,被子被一團毛茸茸黑乎乎的腦袋壓住了。

隨著她的移動,那個腦袋有了蘇醒的趨勢。

他緩緩抬眼,從剛開始睡眼朦朧到眼底雀躍:“別動!”

“我叫醫生看看情況!”

其實習伴晴沒想動,看著蕭準這幅憔悴的模樣。

她想知道蕭準究竟在她身邊待了多久。

“為什麼守著我?”

蕭準立刻病房叫醫生的腳步慢了,他沒有說話。

那些話早在腦海,肺腑,胸腔,各種地方蔓延滋生,填製他的身體,滿滿當當。

可他無法說出口。

因為我在意你,擔心你,喜歡你。

很早很早就喜歡了。

從八歲那年。

暗戀越久越難以啟齒,一切的靠近都帶有目的。

他怎麼能坦白。

他沒多說,開門出去說:“你好好休息,我去叫醫生。”

習伴晴見他的模樣,失落?

為什麼會先期盼,後失落?

大概是期盼著她離世,能獨吞財產,和白月光雙宿雙飛,卻看見她醒了的失落。

得嘞,她沒死成。

真讓dogman失望了。

習伴晴檢查並無大礙,退燒得很快,全部恢複,順利出院。

——

她回到家,第一時間去找鑰匙,解開了鎖,拉開抽屜,那個抽屜本是安放著那滿是泥濘的佛珠。

但是此時卻都不見了。

那時候,所有人都以為她隻是大病一場,她真真切切地體會了一場爸爸的喜怒哀樂,他所有對家庭的傾注和愛意。

隻有她知道。

爸爸曾經來過。

爸爸將佛珠帶走了。

習伴晴看著空空如也的抽屜。

爸爸,下輩子。

你等等我好嗎?

我還想做你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