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瞧一眼母親不敢再說下。
王氏哼道,“武藝如何?莫要拿你堂兄說事,你堂兄乃家中全才,還需要他費那般氣力?”
“娘說的是。”謝長淮趕忙道,“我帶小九兒去摘果子給娘吃。”
“帶個鬥笠,莫要曬著。”
“好嘞。”謝長淮拉著謝長渡就跑,王氏在後麵喊道:“慢點兒,看著你弟弟!”
“知道呀娘!”
見二人離去,王氏微微歎氣,眼中有糾結矛盾。
謝長淮提著籃子,摘一個果子啃一口,挑著果子問謝長渡哪個好。
他於林間胡竄,說著說著,發現謝長渡沒了音兒,叼著果子扭頭一瞧,小九兒腦袋趴在仆人肩頭睡得正香,“這是瞌睡蟲上身不成?”
仆人小聲道:“小孩便是這樣。”
“是嗎?我四歲便開始讀書了,小九兒這般吃吃睡睡,娘也慣著他。”他眉毛一皺,頗有些憂愁,“如此,日後可如何是好?”
仆人掩去眼底笑意,認真道:“九公子這回遭了罪,夫人便有些心疼,莫說夫人,我瞧著公子對九公子也極疼愛,這般手足情深,委實難得。”
謝長淮嘴角一勾,“那是。”
見他開懷,仆人垂眸一笑。
謝府。
謝長澤正看密信,上麵寫著王氏母子這幾日在莊子上日常,其中著重記了謝長渡行狀。
根據這些文字,看不出其任何異樣,一切行跡皆如孩童一般。
摘花拔草看蛐蛐,啃果子鬥嘴貪睡,就是一正常孩童。
謝長澤勾唇,對他越發好奇,他竟看不清他過往。
東跨院內。
修養三日的謝三老爺稍見起色,隻是嘴邊又冒出水泡,他拽著床邊之人,急問,“如何?人可有找到?”
長隨趕忙道:“人已抓到,隻是,隻是吳三娘卻說信件銀票全給紅蓮盜走矣。”
“什麼?”謝三老爺猛地起身扯痛傷處,抽氣不止。
長隨趕緊勸慰,“此事二老爺已知,二老爺已派人去拷問,老爺您暫且安心罷。”
謝三老爺苦歎,“這是誰要害我!若是此事鬧將出來,長澤那邊……”
長隨小聲道:“老爺畢竟是二公子堂叔。”
“你不懂,你不懂。”謝三老爺喃喃,眼神虛空,不知想到什麼打了個冷戰,“此事萬不可驚動三叔。”
長隨趕忙道:“二老爺下了封口令,老爺放心。”
三老爺長歎,“還好有二哥,還好有二哥。”
西院中,謝四老爺在屋中踱步,屋內唯餘一盞油燈,長影落在門上,不多時,一道黑影竄進院內。
敲門聲響起,謝四老爺打開門朝外一掃,見四下無人,趕緊命人進來。
聽黑衣人稟告完,謝四老爺一臉錯愕,“六叔通曉機關營造,卻被暗室機關所傷,此事蹊蹺……莫要再查,隻當不知。”
黑衣人壓低聲音嘀咕幾句,謝四老爺麵色大變,“此事當真?”
黑衣人點頭,燭火打在四老爺臉上,無端給他渡上一層晦暗陰沉。
“六叔竟做出這等事,難怪……難怪……紅蓮那邊你知道如何行事。”
“主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