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將他往後一撥，擋住族長視線，目光清冷，“小九兒小人，經不住族長這般審視。”
族長收回視線，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小九兒身上煞氣盡消，可見二老太爺他們功力漸長。身子既有起色，那便早日入族學。”
謝四老爺搶在前麵道：“侄兒謹遵三叔教誨。”
王氏不言，謝長淮瞅了眼族長，族長視線望來，兩人目光對視，謝長淮直直迎上，沒有躲閃，相持半晌，謝長淮低下頭去。
待四房人走後，內室傳來輪子滾動之聲，族長沉聲道：“小九兒周身一片霧靄，我竟看不清其命格，就連長淮周身戾氣也消了不少，不知是何緣故。”
謝長澤眼中閃過一絲興趣，語氣如冬日霜雪帶著一絲冷漠然，“小九兒身上有邪物。”
族長眉心一跳，“何解？”
“兩魂交錯，一魂主弱，二魂皆看不清其麵貌。”
族長微微蹙眉，“這等怪事竟是此前從未見過。”
“不如放在我身邊。”
“這如何使得，免得傷了你。”
“不會。”謝長澤道。
族長搖頭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等你二叔幾人相麵占卜之後再說。”
“也可。”謝長澤不以為意，語氣中透著輕描淡寫。
族長最喜他這份氣度，淡泊寧靜，一切都了然於胸，不愧是他手把手所教，心中雖有自豪，卻忍不住擔憂，“你身子可還好麽？”
“除了咳疾，未有不爽利。”
“那就好，我已命人去西域為你尋找秘藥，你要時時看顧好自己。”
“自然，叔父放心。”
謝長澤回到四覺苑，看著棋盤上對峙廝殺的棋局，微微揚唇，推動一子，黑子已再無回旋餘地。
走出四覺苑，謝四老爺腳下一頓，扭頭，“王氏！”
那眼神駭厲，帶著陰冷和殺意，王氏心口一跳，嘴角揚起一抹笑容，“老爺不裝了？”
謝四老爺緊握拳頭，咬牙切齒，“你且等著！”說罷甩手離去。
王氏冷哼，難道還要讓他向以往一般為他著想不成？
他若有心早就派人前去接他們回府，家中有喪事竟也能將他們拋之腦後，可見，他們母子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父親此番被激怒，怕是又要打我們。”謝長淮牽住王氏。
“明日會有人接你去廣平侯府，注意同你表兄們和睦相處，做事萬不可衝動。”
謝長淮麵上帶了一絲不快，道：“他們皆瞧不起我。”
“不必他們瞧的上，燕雀嘲哳，於鯤鵬何礙？”
王氏淡漠道，“府中必有與你相投契之人，找一個玩耍，此外，在你外祖父祖母麵前多走動，多孝敬。對舅父舅母恭敬著，多聽少說。你三舅父不日將要回府，如何做自己琢磨。”
謝長淮眼睛大亮，“知道了娘！”
謝長渡瞧著王氏，心中感佩，想到今日那位族長，心頭不大痛快。
他那目光如同鋼刀，犀利無比，帶著極強的壓迫力，不容掙脫不容反抗，加上族長身份，更添威懾。
前幾次附身他人皆為無意，連他自己都很茫然，但對付謝三老爺和他便宜爹時，確實出於他強烈的怨念，腦中想著他們入睡，等他醒時，已成為夜梟，鞭子以及燭火。
目前他還不能控製自己這身技能，這技能應的確與那小孩有關，總不可能平白無故擁有一身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