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宋引章,孫三娘,銀瓶丫頭,還有幾位老大夫的麵,被袁旭東輕輕地啄了一下嘴唇,趙盼兒倏地一下麵紅耳赤道:
“你,你幹什麼呀,討厭!”
“討厭?”
就在袁旭東想要繼續調侃趙盼兒,幫她疏導一下情緒的時候,蕭炎和蕭厲走了進來稟告說城東廂的廂吏已經抓了回來,袁旭東讓他們去外邊等著,又買回來幾件衣裳,等趙盼兒幾人處理好傷口,又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袁旭東便帶著她們一起去了醫館的後院中,這家醫館正是蕭家的產業之一,也是蕭家為數眾多的情報據點之一。
不算非常隱蔽,但是一般的人也查不到,能查到這兒的人多半也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東京,皇城司算是最強大的情報組織,這次回東京,皇城司的掌事官員雷敬和蕭欽言暗地裏達成了攻守同盟,顧千帆也搖身一變,變成了皇城司的二把手,隻在雷敬之下,在蕭欽言失勢之前,隻要袁旭東做的事不是太過分,或是被人抓住什麼痛腳,他就無需禁忌。
醫館的後院中,那廂吏已經被蕭炎等人收拾了一頓,此刻正跟龜孫一樣跪在地上痛哭求饒,見袁旭東帶著趙盼兒等人走進院中,他才終於明白自己是得罪了什麼人,忙磕頭求饒道:
“蕭公子饒命,蕭公子饒命,小的豬油蒙了心,都是新科探花歐陽旭指使我幹的,他剛搬到城東坊的時候,就給小的送過一回見麵禮,這回又讓人送了十五貫錢過來,還請蕭公子開恩啊!”
趙盼兒也知道是歐陽旭找的他,隻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人,想到這裏,她便看向跪在地上求饒的廂吏問道:
“除了歐陽旭,還有沒有其他人指使你?比如高家的高觀察?”
“沒有,沒有!”
聽到趙盼兒的問話,廂吏嚇得連連搖頭求饒道:
“我就是城東坊的小吏,那些真正的高官怎麼可能找我辦事,娘子饒命,娘子饒命啊!”
“饒命?”
看著跪地求饒,好不狼狽的廂吏,孫三娘掐腰罵道:
“你個狗官,你不是說你就是王法嗎?你讓我們姐妹幾個坐在驢車上遊街示眾,現在你磕幾個頭,喊幾句饒命就算了?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娘子饒命,娘子饒命啊,對了,我還有五百貫錢,這是我的全部身家,我可以賠償給你們!”
見袁旭東目光冷冽,知道蕭家的行事風格,廂吏悔不當初,心裏恨死了歐陽旭和德叔,他就不該貪便宜,當時趙盼兒她們都已經說了她們是蕭家的人,他原本已經打了退堂鼓,可德叔又臨時加了一袋金銀,他見趙盼兒等人是外地人,又對蕭家的基本情況一無所知,便認定她們是在蒙騙自己,可沒想到她們真是蕭家的人,現在害苦了自己,想到這裏,他連忙爬到袁旭東的腳下,抱著他的大腿痛哭求饒道:
“蕭公子饒命,蕭公子饒命啊,我上有八十歲的老父母要供養,下有嗷嗷待哺的妻子兒女,還請蕭公子開恩啊!”
“八十歲的老父母,還有嗷嗷待哺的妻子兒女?”
看著痛哭求饒的廂吏,袁旭東腳上使勁,將他一腳踢開笑道:
“像你這樣的人還能家庭美滿,老天爺還真是不公平啊!”
說罷,袁旭東轉向蕭炎吩咐道:
“拉出去,給他留一個全屍,再拿五百貫錢給他的家人!”
“是!”
蕭炎領命,他單手拎著廂吏的後脖頸便要往外走去,那廂吏嚇得當場失禁,褲子都尿濕了,大聲哀嚎著求饒道:
“蕭公子饒命啊,蕭公子饒命啊,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繞我一條狗命吧!”
不單單是那廂吏嚇得當場失禁,宋引章,趙盼兒,孫三娘,還有銀瓶丫頭也嚇傻了,雖然廂吏對她們做的事情真的很過分,她們也很想報複一下廂吏,但是她們從沒想過要殺人的地步,畢竟那是一條鮮活的人命,眼看著廂吏就像是待宰殺的豬羊一樣被蕭家的護衛給拖出去宰了,趙盼兒率先回過神來,她立馬站出來阻止道:
“等等,別殺他,把他打一頓,再賠償給我們四百貫錢,把和歐陽旭勾結的事情寫個切結書出來就好了!”
聞言,蕭炎不禁看向袁旭東,見他沒什麼表示,便拎著廂吏繼續往外走,眼見袁旭東無動於衷,那廂吏便將最後的希望放在了趙盼兒的身上,隻見他痛哭流涕道:
“趙娘子,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是人,我賠償你們錢,我寫切結書,饒我一命吧,我以後一定重新做人,我的孩子不能沒有爹啊,饒命啊!”
見廂吏這麼可憐,又好像是真的幡然醒悟了,趙盼兒,孫三娘,宋引章,還有銀瓶丫頭不由地心軟了下來,紛紛勸袁旭東道:
“凡郎,你就饒他一命吧,他是有錯,但是罪不至死啊!”
“是啊,凡郎,我不想你殺人,不值得!”
“公子,就按盼兒姐說的辦吧,打他一頓出出氣,再要他賠償一筆錢,寫份和歐陽旭勾結在一起的切結書出來!”
“蕭公子,我們也就受了點皮外傷,不礙事的,坐驢車遊街示眾雖然是屈辱了一點,但也犯不著因此而殺人啊!”
見趙盼兒等人都替廂吏求情,知道她們心軟,見不得別人受難,袁旭東便看向蕭炎吩咐道:
“蕭炎,就按照夫人的意思去辦吧!”
“是!”
蕭炎領命而去,袁旭東陪著趙盼兒等人閑聊著,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蕭炎拿著一張切結書和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回來,袁旭東將錢袋交給趙盼兒,自己留下那份切結書淡淡地說道:
“這些錢你拿著,切結書放我這兒,以後歐陽旭的事你就別管了,交給我來辦吧!”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