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貴了,八十文呐,這都能買一鬥米了!”
旁邊有人跟著埋怨道。
看著帶頭埋怨店裏的茶價過高的濁石先生,孫三娘笑道:
“先生說笑了,此情,此境,此樂,難道能以錢來計算?這不就俗了嘛,妾身敢擔保,您隻要嚐過了桂花飲的味道,就不會再這麼想了!”
“真這麼厲害?”
“那必須嚐嚐!”
聽孫三娘說的那麼厲害,再加上在場的文人墨客們也不能因為茶貴就真的就此離去,隻不過區區八十文錢,花了還可以再賺,要是讓人誤會自己小氣摳門怎麼辦?
讀書人講究的就是一個雅字,要有意境,談錢多俗啊,簡直俗不可耐好嗎?
眾人紛紛點了自己喜歡的茶,趙盼兒在這上麵確實下了一番功夫,茶盞用的是上好的白瓷,賣相極好,她點茶的手藝也極為高超,那茶百戲更是栩栩如生,活靈活現,再加上袁旭東在她泡茶用的泉水裏麵加了一點特殊的丹藥粉末,因此,這茶的味道極好,一眾賓客俱是讚不絕口,見此,趙盼兒和孫三娘又趁機推銷店裏的茶果子,隻見趙盼兒托著一盤色香味俱全的茶果子吹噓道:
“有飲無果,正如有琴無酒,乃是人生憾事,敝店的孫娘子,乃是南唐寧國節度使的後人,她親手做的這些茶果子得自小周後的親傳,大家不妨嚐嚐看味道怎麼樣!”
“給我來一盤!”
“我也要一盤!”
......
見眾人都這麼熱情,趙盼兒適時報價道:
“一盤三百文!”
“三,三百文?”
既然八十文都花了,索性闊到底,美人麵前,真正的男人決不能認慫,心裏這樣想著,濁石先生頓時豪氣地道:
“三百文我也要了,給我來一盤這個桃之夭夭就行了!”
“我要一盤晚更紅!”
“我要一盤笑春風!”
“好,各位客人還請稍等片刻,馬上就來!”
看著這些爭先恐後的文人墨客們,趙盼兒和孫三娘的臉上都笑開了花,一個人消費三百八十文,這裏差不多有二十多位客人,能賺差不多十貫錢?
心情大好,趙盼兒看向第一個點桂花飲和茶果子的客人濁石先生笑道:
“先生果然是知音,還請上雅室欣賞宋娘子的琵琶語!”
“好好!”
沒想到還會有這等好處,濁石先生趕忙起身上樓,其餘眾人影從,待前麵十人登上樓梯後,趙盼兒和孫三娘趕緊把住樓梯口,不讓眾人再上去道:
“宋娘子喜靜,每回最多隻能有十位雅士入內聽曲,明日還請早!”
“你們這也太不公平了,我也點了茶,點了果子啊!”
“就是,就是!”
見餘下的眾人鬧騰起來,隱隱以袁屯田為首,趙盼兒看向他不慌不忙地笑道:
“所謂機緣,不在先後,而在時機,先生勿歎息,妾身為你點一盞九九歸元茶可好?”
“九九歸元,又是什麼樣的茶色呀?”
見眾人好奇,趙盼兒拍了拍手,銀瓶丫頭便端來一錦盒,盒中共有形製不一的九隻茶盞,趙盼兒一一介紹道:
“這九具茶盞,一作秘色,一作粉青,一作梅子青,一作紅窯變,一作黑色,一作白色,一作黃冰裂,一作天青,一作兔毫,明越唐,鄧耀柴,饒,龍泉,定,至唐以來至國朝,宮中所愛之九色名瓷盡在於此,配以官家至愛龍鳳團茶,豈不是九九歸元嗎?”
“厲害厲害啊,想不到趙娘子居然集了這麼多的寶物,這可謂是東京一絕呀!”
“不錯不錯呀!”
眾人圍繞著趙盼兒的藏品欣賞著,突然,袁屯田恬著一張老臉笑道:
“趙娘子,這九九歸元茶應該不會也是八十文一盞吧?”
“當然不是了!”
不等袁屯田鬆一口氣,趙盼兒嫣然一笑道:
“二百五十文,而且每日限售十套哦!”
和先前的濁先生一樣,袁屯田也把自己的胡須給捋了下來,他看著巧笑嫣然的趙盼兒失聲道:
“二百五十文?”
“對啊,就是二百五十文,買齊一整套的人可以去樓上雅間聽宋娘子的琵琶語!”
“我要,我要一整套!”
“我也要預定一整套!”
“我也要!”
“我也要!”
......
就在趙盼兒賺錢賺得賊開心之時,之前的十位賓客正在樓上的雅間裏聽宋引章彈琵琶,宋引章端坐在屏風後麵專注彈琴,眾人在屏風前麵聽得如癡如醉,雅間內布置得極富意境,屋內擺放有桃枝插花和紫氣繚繞的熏香爐,那十位賓客雖然很想見識一下宋引章的廬山真麵目,可有屏風遮擋著,他們隻能看見一窈窕的倩影,自然更是心癢難耐,就在這時,混跡在這些人當中的袁旭東悄悄說道:
“哎,你們知道嗎?聽說這三位娘子都是蕭家的兒媳婦,可惜蕭家的老爺子嫌她們出身低,不是世代簪纓的名門貴女,就給趕了出來,她們舍不得離開蕭公子,就在這兒賣茶為生,想著能見蕭公子一麵就好,真是用情至深的奇女子啊!”
“真的假的?”
有人不相信地道:
“那蕭公子是蕭凡嗎?那個空有蠻力的匹夫,他何德何能啊,竟有三位如此人間絕色的奇女子肯委身於他啊?”
“就是說啊?”
“這位兄台,你的臉色為什麼這麼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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