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親生了二十二年的獨生子。
別人家撐死了也就有了媳婦兒忘了娘。
韓女士倒好,直接有了媳婦兒忘了兒!
大班班的怒氣指數瞬間飆升。
為了能夠在演唱會開始之前,逃離現場,又不得不假裝一點都沒有注意到韓女士語氣裏的敷衍。
耳不聽為淨,隻要上樓拿了耳塞,他就還是能在星空屋頂底下,徜徉在星座的海洋。
想到星空屋頂,斐一班的腦海裏,忽然冒出了這樣的一個疑問。
下午是不是錯過了什麼重要信息?
想了想,又什麼都沒有想起。
“大斐,你真的準備讓我一個人裝這套係統嗎?”
這是來自易茗的提問。
語氣極為日常。
日常到像是用鼻子吸了一口氣。
斐一班卻莫名地聽出了一種撒嬌的意味。
聽得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收縮後極具擴張。
每一個毛孔,都舒服地像是做了一萬個深呼吸。
前一秒,還在三步並作兩步在往上跑。
後一秒,直接一個轉身加跳躍,從樓梯扶手上滑了下來。
一看就沒少玩跑酷。
“裝點歌係統這種粗活,怎麼能然女孩子幹呢?”斐一班擼起袖子,對韓雨馨和易茗說:“你倆在沙發上稍等,我把點歌係統裝好了,再喊你們過來唱。”
耳朵幸福的最高境界是什麼?
還有什麼,比女朋友用天籟一樣的聲音,對他撒嬌、喊他大斐的幸福指數更高?
原則,是用來打破的。
自己說過的話,是用來打臉的。
假設他能夠把韓女士的聲音屏蔽,隻聽易茗唱歌,這個夜晚,還是很值得期待的。
斐一班使出渾身解數,認真的聽了兩首歌。
終於在第三首前奏響起的時候,輕手輕腳地上到了星空房。
這間屋子,是水潭別墅的最高點,為了營造出宇宙靜謐的感覺,斐一班還特地加裝了隔音。
斐一班不妙要想,金曉霞如果下次還敢再來,直接讓韓女士唱歌招待,應該都比他強忍著揍人的衝動,禮貌且紳士地請人出去要好。
別人K歌要錢,韓女士K歌要命。
……
斐一班這麼著急忙慌地往頂樓跑。
除了因為受不了韓女士製造的噪音,還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做星空屋頂的時候,斐一班買了很多裝飾射燈。
各種各樣的顏色。
有放電池的,還有直接充電的。
全都堆在星空房角落的收納空間裏。
那是一個半人高的隱藏式櫃子。
星空房的所有照明,被斐一班一股腦兒都打開了。
整個房間,頓時亮如白晝。
斐一班從隱藏式的櫃子裏,拿出了畫架。
從自己的素描本上拿下來一張,開始在畫板上塗塗畫畫。
……
金曉霞自然不是那種願意吃虧的性子。
她從水潭別墅出去,就開始找斐一班在村委會見過的痦子大媽和黑衣大媽,控訴自己的遭遇。
村長太太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她不過是希望村裏好不容易來的投資人,不要被彩蝶家的破爛玩意兒給騙了。
金曉霞在回去的路上認真想過了。
斐一班和韓雨馨的這個態度,肯定都是做做表麵功夫。
如果真的有那麼高的信任度,那個禮貌的神經病也不會讓她第二天下午,多找點人,當著易家村之魂的麵,揭穿易茗的真實麵目。
金曉霞是基於很多細節,得到這個結論的。
除了斐一班自己說的。
金曉霞還有幸在離開的過程中,聽到了大妹子,用比直接趕人還要難聽的歌聲,讓易茗自己知難而退。
隻有心懷不軌的破爛玩意兒,才能在這種情況下,跟著合唱。
金曉霞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行動力極強地開始發動自己在易家村的所有“人脈”,準備在第二天下午,給易茗來一個神樹下的多人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