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拿下了武夷山鬥茶大賽的金獎。
這款茶,在品牌商那裏,賣得特別好。
連帶著劉金洋這個中間商,也賺得盆滿缽滿。
然後劉金洋就眼熱,想要做自己的茶葉品牌。
用七寸不爛之舌,說服了拚配大師,和他一起另起爐灶。
然後就被原來合作的品牌,虐得連渣渣都不剩。
還把之前做了那麼多年茶商賺來的錢,基本都給還了回去。
品牌商惱羞成怒直接不帶他玩了。
劉金洋的種種行徑,被品牌商在大紅袍的圈子裏麵,廣而告之。
事情發展到最後,劉金洋的大紅袍原料茶生意,就徹底做不下去了。
做茶葉生意,品質和品牌,缺一不可。
劉金洋賺的那點錢,根本就不足以支撐一個新的品牌的誕生。
劉金洋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另謀出路,看上了易家村之魂。
隻可惜,易家村之魂和他一直八字不合。
劉金洋一直覺得自己時運不濟。
但是,不管怎麼說,因為他是用極低的價格,簽下了易家村的采茶權。
易家村的白茶品質又比他之前想象的要好很多。
這些年下來,雖然沒有易家村之魂的加持,他在倒買倒賣白茶的過程裏麵,也還是賺到了挺多的錢。
劉金洋有總結過自己上一次的失敗,歸根結底,還是他不懂什麼是品牌。
看著人家品牌方,做包裝做設計,就覺得隨便模仿一下,也是很簡單的事情。
真正上手的時候,就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從選店麵開始,就各種出問題。
劉金洋想要黃金街區的黃金店麵。
上海的外灘、成都的寬窄巷子……
他和品牌商合作的時候,一談一個準。
另起爐灶,出租方壓根就不願意搭理他。
越是黃金的鋪麵,對品牌的要求就越高。
把鋪麵租給這種名不見經傳的新品牌,除非價格翻倍。
劉金洋傾盡全力,才能拿出品牌商一年的租金,因此隻能退而求其次。
去不那麼大的城市,選不那麼黃金的鋪麵。
店麵選址的問題,隻是初始信號。
從裝修開始,才是各種問題頻出。
劉金洋自己沒有什麼審美,找的裝修公司也不盡如人意。
還有品牌本身的包裝設計。
東學一點,西學一點,最後出來的效果,整個一個不堪入目。
沒有一個設計師能看得下去的東拚西湊風,隻有劉金洋自己喜歡。
更誇張的是,開業的第一天,就收到了律師函。
商標使用的字體,沒有多獲得過商業授權,被告字體侵權。
劉金洋自創品牌的基石——屢獲金獎的大紅袍拚配大師,也在狀況頻出的過程中和他分道揚鑣。
時至今日,劉金洋還是不知道,要怎麼把一個茶葉品牌做好。
怎麼把一個茶葉品牌做倒閉,倒是比誰都更加清楚。
因此,當他看到修繕一新的易家祠堂,就沒辦法不被震撼。
由斐一班設計、易茗監工的易家祠堂,儼然已經成了易家村的“地標建築”。
硬山式屋頂和雙翹燕尾脊,給外觀增加的曆史的厚重感。
白石外牆的各種茶元素,又充斥這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活力。
隔著二十米,就不自覺地被吸引。
劉金洋和易家村的大部分人一樣,說不出哪裏好,但就是哪兒哪兒都不一樣。
越是走近,就越被設計感震撼,這還隻是外觀。
等到進了護厝,劉金洋終於明白什麼叫有文化。
建築的文化,設計的文化,茶的文化。
一個原本破敗不堪的空間,以一種他從來沒有想象過的方式,完成了功能的轉變。
這還是那個曾經被過度居住擠壞,後來因為年久失修破敗的易家祠堂嗎?
他要是能找到有這種級別的設計和整合能力的人,他的茶品牌,是不是也就做起來了?
這一天,古厝修繕已然完畢,隻是還沒有正式開啟使用功能。
劉金洋在護厝感歎自己品牌夢的生不逢時。
斐一班和易茗在古厝的天井,認真解讀莊子留給後人的成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