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誰哭誰笑(三)(1 / 2)

外祖父這聲責問,頓時讓正廳裏氣氛緊張起來。

賈詡心裏涼了大半截,若真的是關心孩子,第一時間應該檢查他的身體,來確認是否受傷。

看來外祖父最終還是選擇利!

王氏早已準備一番說辭:“昨夜大郎的丫鬟想謀害於他,被下人當場杖斃,想來是那時候不小心沾上的。”

在王氏想來,這番說辭不僅能為自己開脫嫌疑,將事推到死去的翠兒身上,還能銷毀張繆手中的“證據”。

你不是有那賤婢的屍首嗎?

想當證據?不好意思她正是要害賈詡的凶手。

“荒繆!毫無邏輯可言!下人杖殺丫鬟,詡哥兒怎麼滿手是血?”張繆混跡官場多年,是何等老謀深算,豈會被輕易蒙混過關。

“啟稟家主,小的方才進屋時發現賈大少爺正躺在地上!”這是張虎毫無避諱的說道。

張繆勃然大怒,指著王氏嗬斥道:“好你個賤婦!竟敢謀害賈府嫡子!”

在楚國以妾謀嫡乃是死罪,一旦被坐實就算王家也保不了王氏。

從小嬌生慣養的王氏哪經曆過這種陣仗,頓時被嚇得臉色蒼白。

王彥父子卻平靜的多,現在的張繆隻是想謀得一線生機,不會傻道魚死網破。

同樣他們也不敢大意,王彥直接挑明道:“張兄說話要講證據,那丫鬟已死誰能證明她沒有謀害詡哥兒?”

意思很明顯,翠兒的屍首隻能算“物證”,你必須拿出人證來,才能坐實王氏罪名。

張繆收斂之前的怒氣,浮現出一絲笑意,品了口茶,淡淡喊出了一個名字。

當王氏聽到這個名字時,徹底慌了。

“王龍!”

應聲而出的是一位長相普通的下人。

王龍出來後,隻是恭恭敬敬朝在坐的人行了個禮,然後站於張謙身後。

“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王氏厲聲尖叫,恨不得將此人碎屍萬段。

因為這王龍就是昨夜事件,眾多下人之一。

王氏父子看王氏表情,大概就是知道此人的身份,同時也明白王龍為何不說話,是張繆現在還不想將此事挑明。

也意味著接下來,主動權完全掌握在張繆手中。

“張兄有話好說,興許是小孩子睡覺不老實摔下床來。”王彥隻好服軟,給對方以及自己一個台階下。

“張伯父息怒,小妹近日忙於操辦喪禮,疏於對丫鬟的管製,詡哥兒出這樣的事,定是惡仆所為,待會我讓小妹差清楚,我王家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王倫也出言安慰道。

王倫要做的就是在大家心知肚明的情況下,將問題的矛頭轉向死去的翠兒。

當然這不是誆騙對方,到了他們這種程度的人,知道如果再狡辯不僅裏子沒了,連麵子也會沒了。

意思是,要怎麼談都可以商量,但是明麵上翠兒必須是想害賈詡而被杖殺。

很多人認為女子在古代隻要嫁出去了,就與娘家人毫無關係。

其實不然,在古代如果女子在夫家犯事,第一個連累的就是娘家人。

特別是像他們這種顯赫的世家,首先就扣你個家風不正,教出這種女兒,被別人指指點點;其次在官員升遷中,朝廷也會優先考慮家風端正清白的官員。

所以這也是王家父子,為何第一時間跑來善後的原因。

……

“嗯……,賢侄說的不錯,每家都有惡仆存在,一定要將此事查明真相,否則老夫隻能對簿公堂!”張繆沉吟許久,點頭算是同意這個說法。

王氏卻以為是張繆服軟,便想趁機搬回話語權,嬌滴滴柔弱弱,眼角濕潤,哽咽道:“夫君出征在外,老太太又不管事,偌大家業就妾身一人操持,還要辦理喪禮,世伯竟冤枉妾身謀害大郎。”

此言一出,廳中安靜異常,張家父子相視一笑,自顧自的品茶。

反觀王氏父子,表情豁然大變,像要吃人一樣看著王氏。

這個蠢婦!對方既已下台階,你還蹬鼻子上臉!

王氏看著怒火中燒的父兄,自知說錯話,連忙擦拭眼淚,收斂表情。

張繆懷中的賈詡,此時心中大怒,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將罪名嫁禍到翠兒身上!

隻恨自己是個小孩子,不然拚死也要將王氏碎屍萬段,再把廳中所有人毒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