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遊被她說得真是滿頭的黑線,這年頭,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你是好是壞,雖說沒有害人的想法,但是,總得有防人之心,這可倒好,從舒捷的嘴裏出來,倒成了秦少遊的不對,儼然就成了心理極其陰暗的家夥。
“如果你一開始把話就挑明,我想大家也不會有此誤會。”好男不跟女鬥,姑且不論舒捷說得真與假,單是看她這般的激動,秦少遊還是覺得讓一步比較好。
好男不跟女鬥嘛,再說,說不定那天,她有可能就成為你的床伴,鬧得太僵到時候也不好下手,不是嘛!
既然底牌就亮了出來,舒捷也沒打算繼續隱瞞,重新坐回了座位上,喝一口咖啡,穩定了一下情緒,望著咖啡館被擦得明亮透明的落地玻璃外麵人來人往的街景,眸子裏流露出落寞的神色。
秦少遊低頭喝著茶,不急不躁的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沉默片刻,舒捷緩緩開口道:“我的父親也是一名醫生,而且以前也在濱海第一醫院,他跟你一樣是一名中醫醫生……”
秦少遊抬起頭,仔細聆聽著舒捷的故事。
故事並不曲折,也不很長,舒捷簡單的說了一下,她的父親舒慶春因得罪了關德海,而被這家夥設計陷害而被解雇的大致過程,聽得秦少遊感同身受的心生同情。
曹心清也是因為這樣才會被停職,現在有家不能回,和他的女兒曹佳佳窩在穀氏醫館裏,要不是穀子石收留他們父女倆,他們連個去處都沒有,所以,關德海實在太可惡了。
“那麼,他現在怎麼樣了?”秦少遊問道。
舒捷把目光從落地玻璃轉移了過來,平靜的望著秦少遊,淡淡地說:“他現在自曝自棄,終日跟酒精為伍,我如何苦勸都沒有效果……”
秦少遊歎了一口氣,像這樣的人間慘事聽起來真讓人心酸,那些壞人在作惡,似乎一點兒也不考慮後果,隻是為了那一點點小利,就有可能會對礙事的人痛下殺手。
“曹心清,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向你保證。”秦少遊很認真的說道。
舒捷淡淡一笑,點頭道:“這個我知道。”
秦少遊看她破涕為笑的樣子,也露出開心的笑容,真有相視一笑泯恩仇的味道,雖說,他們先前一直處於合作狀態,並無太多的恩仇,但是,通過相視一笑,讓他們彼此真正建立起相互的信任。
從桌子旁的紙盒裏抽出一張麵紙,遞到舒捷的麵前道:“把你的眼淚擦擦吧!”
舒捷接過麵紙,道了一聲謝。
“以後要學會堅強,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秦少遊好心的勸道。
沒想到他的好心,舒捷並沒有領情,麵無表情道:“你想多了,我流淚是因為隱形眼鏡戴錯了……”
秦少遊:“……”
離開了貓空,舒捷坐上秦少遊的奧迪,領著他去自己家裏,其實,舒捷也在猶豫要不要把對她來說還算個秦少遊領回家裏。
可是,她還是選擇相信秦少遊,畢竟,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這小子雖說油嘴滑舌,但做得每一件事情,都可以說講良心。
舒捷住在城西的一處老式的居民小區裏,每幢樓宇之間的距離都挨得很近,過道也很狹窄,別說是奧迪,就是油桶也滾不過去,秦少遊沒轍,隻好把車往路邊一停,隨著舒捷一起來到小區的3號樓,走進4單元的門棟,上了二樓。
樓房的年代很久,樓梯的扶手上由於沒人清理,上麵積滿了灰塵,舒捷用鑰匙打開老式的防盜門,打開後秦少遊就跟著她走了進去。
舒捷的家並不寬敞,麵積也就在70~80個平方,客廳裏東西亂七八糟的擺得到處都是,最引人注目還是擺成一排排的空酒瓶。
秦少遊看著這一排排的酒瓶,搖頭歎道:“都說酒乃穿腸毒藥,色乃刮骨鋼刀,學習中醫的人明明知道,卻如此的自暴自棄,真讓人痛心啊!”
“你是誰?幹嘛跑到我家裏大放厥詞?”
不經意的一問,倒把秦少遊嚇了一個激靈,急忙回頭一看,不知何時,秦少遊的身後冒出一個頭發半白的中年男子,略帶幾分醉意的在他身後。
“爸,他是我請來的客人。”舒捷衝著醉醺醺的男人急忙解釋道。
秦少遊聽她這般一說,才意識到,眼前醉酒的男人就是被關德海陷害最後慘遭被解雇的醫生,舒慶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