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揍人是不可能的!
被迫來到這個氣候炎熱、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晏崇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火氣,這下遇到個看不順眼的,那還不得打個痛快。
這時聽著嚷嚷的叫喊聲更覺得煩躁,接著揮起拳頭給矮個雄蟲的臉上來了兩拳,幾顆牙齒混著血頓時飛出,惱人的喊叫聲頃刻沒了。
晏崇感覺舒服很多,轉眸瞥了眼剛才那被欺負的蟲族殿下,頓時皺了皺眉,又對著暈頭轉向的矮個雄蟲來了一套組合拳。
劈、砍、踢、打,每招每式銜接得當,動作瀟灑從容,極有看頭。
溫默爾在萊斯德爾學院學習時,見過不少機甲與機甲間的暴力碰撞,準確說叫做暴力美學碰撞。
但他從未見過真人能夠將“暴力”演示得這般令人熱血沸騰,這般迷人。每一招都彰顯著勃發有力的肌肉,掄起的拳頭也那麼富含韌性,動作與動作之間,流暢得宛如舞蹈。
溫默爾移不開眼睛,舍不得眨眼,生怕錯過每一個叫人拍手叫好的精彩畫麵。
這時,一個微風漫舞的瞬間,男人劈掌時劃起道道殘影,抬腿狠狠一踢。
溫默爾的目光再次變得灼熱,他仿佛透過漫舞的黃沙看見了男人踢擊時因大腿緊繃而健美的肌肉,那是一種叫人神魂目眩的力量。
崇拜強者,甚至愛慕強者,這是可在每一個蟲族基因裏的本能。
臉頰上泛起陣陣灼熱,溫默爾頭一次感到一陣湧上心頭的不同以往的澎湃心潮,一浪接一浪,仿佛要將他淹沒。
這個俊美雄蟲太有魅力了!
溫默爾轉念一想,三哥不會是他親三哥,不知從那兒找來的人,太絕了。此時的他居然還天真地以為,眼前的帥氣男人是他三哥送來的侍子。
看身手,難不成是從萊斯德爾的軍學院找來的?
溫默爾覺得自己的推測很有道理,點了點頭。
這時候,晏崇那邊終於收手。長身傲然如刀,立於飛舞的黃沙中,沙塵輕撫過他的麵龐,表情冷峻而堅毅。
他的視線從半死不活的矮個雄蟲身上收回,不屑地微挑了眉。想他上輩子當魔尊時,倘若心情不好,也會找屬下“切磋”一番,哪次被切磋的人不得躺上四五天。
眼前這個人會躺上多久,晏崇就不知道了,畢竟他從未遇見過如此弱雞的對手。
這還是由於他是奪舍的身體,不帶曾經那一身霸道魔氣,不然哪裏還需出手這麼多招,早送人見閻王去了。
太陽依舊高懸於頂,照得人不敢抬頭看它一眼。晏崇剛才活動了那麼幾下,自然也出了好些汗水,何況他還身著一身黑色襯衫,更是吸熱。
一滴汗水成珠,順著額角滑落到衣領裏。晏崇皺眉,一邊鬆衣領和袖口,一邊抬腿往前走。
他是真心受不得這鬼天氣,性格暴躁的人大多怕熱,他便是如此。
必須盡快找到水!
不僅是為了解渴,更為了澆滅心中的怒火。
轉念一想,像他這般殺人如麻的人,剛才之所以出手救人,可不是什麼行俠仗義,隻是心情煩躁逮人泄憤罷了。
晏崇為自己的行為找到理由,緊蹙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些。
不過,他仍然懶得去看那方才被欺負的蟲族殿下。
與他何幹?
隨後,晏崇帶著一臉生人勿近的嚴肅表情,繼續往前走。
當然也因為沒有回頭,便沒發現那位蟲族殿下躡手躡腳跟在自己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