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崇嘴角抽了抽,無語得想打人!
不過他忍住了,將所有東西往溫默爾懷裏一扔,果斷轉身。
他決定離這位殿下遠一點,否則早晚得氣死。
既然這裏沒有食物和水,那就不必耽擱下去,得去別處找找。
見他要離開,溫默爾將東西一股腦裝進背包,小跑著跟了上去。
艙外,坐在飛行艦陰影下歇涼的大高個,靜靜地瞧了瞧“你走我追”的兩人,神情依舊漠然。
頂著烈日,晏崇走得極快,帶起一陣陣步風,壓根不管身後的人追不追得上。
“你不是餓了嗎?……這些東西可以吃的呀,”溫默爾小跑著說,“那個水……嗯,我是喝過,但現在情況特殊,你也……不用那麼介意……”
晏崇是哪種拘小節的人嗎?不是!再苦再難的情況他都遇見過,區區一口水而已。
可他偏偏就是不願在某人充滿怪異期待的眼神中,喝下這一口水。
感覺太怪,說不上來。
再說了,還未到生死攸關的時候,他還可以忍一忍。
走了一會兒,溫默爾見勸說無用,索性懶得勸了。誰讓人家嫌棄他呢,他很傷心。
晏崇繼續用掌握的各種知識尋找可能存在綠洲的方向,然而黃沙土坡的景象沒有絲毫變化,一切似乎都是徒勞。
他的心態逐漸失衡,微微幹裂的嘴唇緊抿成一條線,神色嚴肅得嚇人。
忽然,一片陰影籠罩了他。
晏崇一副惡狠狠生氣的模樣,猛地扭過頭,抬眼一瞧,表情瞬間裂了。
好家夥,他的頭頂竟然是一把傘,太陽傘。
為何會有這種不合場景的東西存在?!
再微微低頭,恰好對上溫默爾那張揚起淡淡微笑的臉,眼睛忽閃忽閃地眨著,睫毛很長,跟小刷子似的。充滿了討好的意味。
由於身高差距,溫默爾需要伸長手才能把傘舉高,才能不磕到晏崇的腦袋。
此時的晏崇已不知作何表情。
兩人四目相對,望著彼此,氣氛怪異。
“我看你流了一頭汗,太熱了吧。”溫默爾笑著說。
晏崇的確很熱很熱,口幹舌燥,皮膚粘膩,渾身沒一處舒服。
而這頭頂的陰涼,確實給他帶來了一點點舒爽。
一點點而已。
“不必了,你自己打。”晏崇沒發火,隻是將身體移出這片陰涼。
又沒有下雨,打傘什麼的太嬌氣了,大男人打什麼太陽傘?!
“哦,好吧。”
溫默爾轉了轉繪有皇家專屬六角星芒標誌的時尚風格陽傘,疑惑道:“你是在找綠洲或者村莊嗎?村莊我不知道有沒有,但……這附近絕對是沒有綠洲的。”一邊說一邊皺眉,流露出失落的神情。
晏崇見他如此篤定,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溫默爾沒有絲毫保留,說:“我有一種感知植物的能力,方圓二十……不對,方圓十公裏以內是絕對不存在植物的,連小草都不會有。”
“怎麼?”晏崇察覺他話語中的停頓。
溫默爾垂下眼簾思索,倏地,抬起頭,眼裏滿是欣喜的光亮:“對對……我怎麼沒提早些……十公裏以外肯定有植物,太好了。”
他眼裏的喜悅太直接太熱情,非常感染人。
不知是不是聽到前方有了希望,晏崇微微揚了下嘴角,笑意稍縱即逝,“好,是哪個方向?”
溫默爾隨即指向東南方,正好是他們前行方向的右側方。
晏崇點點頭:“嗯,我們走。”說罷抬腿走向東南方。
“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