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把剛才脫下來的濕衣服用勁擰幹,搭在溫默爾的身上用於擋雨,隨後彎下身體,十分溫柔地把人打橫抱在懷裏。

一腳踢開門,快速步入大雨之中。

好在小閣樓距離下屋頂的樓梯並不遠,沒多久晏崇就到了樓梯處。從前他從屋頂下來都是用躍的,這次他不僅走得小心謹慎,還得盡可能擋住下落的滴滴雨水。

等安全下到地麵,他便直接用跑的,不到十秒就回到了空間站裏。

這還沒完,晏崇把溫默爾好好放到床上後,還很貼心地給他脫下了稍微打濕一點的衣褲,又給他蓋好薄被。

此時的溫默爾躺在被褥裏,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起來真像是燒糊塗了。

晏崇坐在床沿,看著病成這副柔弱模樣的人,竟一時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他隻知道人生病了要吃藥要休息,休息沒問題,但是這裏卻沒有藥。

簡明舟那裏有,可是雨勢太大了,不便冒雨前去。

對了!晏崇忽然想到什麼,蹭地一下起身,快步走向小廚房。

沒一會兒,他就端了一杯熱度合適的白開水過來。

原本打算讓溫默爾喝下,可當他走到床邊一瞧,那裹在被褥裏的人呼吸均勻,臉上早已褪去了紅熱,睡顏更是恬靜無憂。

晏崇緊繃的肩膀頓時放鬆了,他不明白這病為何來得急,又去得這麼快,但他那顆提起來的心總算落到了原本的地方。

安靜的房間中,他發出一聲輕笑,隨後將被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

第二天,暴雨已歇。

雨後的空氣帶著特有的清新,殘存的水滴順著屋簷滴落在濕潤的黃土裏,一滴兩滴……宛如默數著靜謐流淌的時間。

躺在床上的可愛雌蟲蜷了蜷手指,纖長的睫毛顫了兩下,他醒了過來。

溫默爾慢慢撐起身體,目光尚有些呆滯,一撮頭更是很有存在感地翹了起來,平添了幾分稚氣。

昨天發生的事情……

他按了按額角,努力回想著,可想了會兒,仍是覺得記憶模糊而朦朧。

昨天……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回來後發生的事情就更是不得而知了。

這時候,一陣微風輕輕吹拂而來,他覺得手臂發冷。這麼低頭一瞧,瞬間呆呆地張大了嘴巴。

他的衣服?!

掀開被子,褲子呢!

任誰遇到醒來自己隻剩一條褲衩的情況,都會心驚!何況他從來不會這副樣子睡覺!

突然的驚嚇讓他短暫失去了理智,他開始快速檢查自己的身體,摸摸手臂,摸摸腿,摸摸一些特別的地方,然後……他冷靜了。

並沒有發生什麼,是他想多了。

不過,他發現一件叫人害羞又高興的事:

他……成年了!

萬萬沒想到,昨日他那副反常的模樣,居然是因為他的初潮熱來了。

算算時間,他的初潮熱的確該在今年到來,比起預計的時間稍稍早了兩個月。他想,估計是因為和雄蟲朝夕相處,受到信息激素等多方麵的影響,才會導致初潮熱提前的吧。

作為一名亞雌,溫默爾當然接受過雄雌結合方麵的知識,隻是昨天情況太突然,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還好,那個人並沒有對自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