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崇先前已經打量過兩人,又從他們的對話中推斷出兩人是鷹眼組織的人。因而可以推斷,兩人到這裏來,必然不是巧合,指不定鷹眼內部已經知道這處有人居住了。

今兒是特意找來的。

看晏崇冷著臉不回話,光頭雄蟲感覺威嚴受損,作勢就要來推晏崇的肩膀,正在這時,晏崇猛地站了起身。

霎那間,高大的身軀投下一片陰影,給人無形的壓力。光頭雄蟲的氣勢立即去了大半,不由得退了半步。

晏崇暫時沒有搬家的打算,故而他不會和鷹眼的人硬碰硬,於是收了收威勢,不帶任何情緒與表情地說:“不久前到的。”

即便他已經收斂了大半殺氣,可那經年累月磨礪出來的冷肅氣質還是很難掩蓋住,尤其他冷臉的時候,看起來儼然一個很不好惹的“壞人”。

光頭雄蟲實在受不住這等威懾,下意識又退了兩步,將距離拉開,才覺著呼吸順暢了些。

見此情況,長臉雄蟲瞅了眼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光頭雄蟲,目光帶了幾分鄙夷,上前兩步,繼續問晏崇:“犯了什麼事?”

這些人說話仿佛打謎語,若不是晏崇之前聽簡明舟提起過,指不定還搞不清楚這兩句問話是什麼意思。

看來,這兩人把他當作被流放的犯人了。

既然是被流放到荒涼星球的人,又怎麼會是老實巴交的好人呢。

而犯事的壞人當中,可是會通過犯罪的程度來劃分等級,簡而言之就是犯的罪越大,別人越覺著這人是個狠人,因而萬事都會怕他幾分。

晏崇想了想,眸光再冷了兩分,不善地看了長臉雄蟲一眼。

與其說犯了什麼罪,用氣勢表明豈不更好。

果不其然那長臉雄蟲對上晏崇冷肅的目光,並不感覺意外,隻是多打量了兩眼,緊接著,他轉而環視周圍,問道:“住在這裏少不得簡醫生的照顧吧,畢竟這處算是他的地盤……”

晏崇還是頭一次聽說這裏是簡明舟的地盤,簡明舟當時那話的意思,不就是“那裏有個破廟你可以去將就一下”嗎?

敢情還有地盤劃分之說。那麼某種程度來說,簡明舟還真是“地主”。

晏崇思索的時候,長臉雄蟲瞧了眼遠處的菜園子一角,話鋒一轉,“不過就算這裏歸簡醫生管,該交的人頭費可不能少,咱們鷹眼還得維護木辰星各處的安全呢。”

這才是正題,不就是收保護費麼。

晏崇深知強龍壓不住地頭蛇的道理,並不想與這些人多加糾纏。

他給了寬臉雄蟲一個淡漠的眼神,隨即打算去小倉庫,拿一些馬鈴薯上交。

然而他剛轉身,一直由於氣勢不足沒怎麼說話的光頭雄蟲卻喊住他:“等等,你這裏有幾個人?”

光頭雄蟲說話的同時,指了指菜園子。

其餘兩人立即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稍微仔細一看,那堆放雜物的地方竟是露出了一隻鞋。

而且,那鞋會動。

晏崇眉頭一蹙。

緊跟著,光頭雄蟲厲聲大喊道:“誰在那裏?出來!”

他說著還要走過去,看樣子是要親自把躲在雜物堆裏的人揪出來。

晏崇哪裏會給他機會,幾個大步就越過他,同時還刻意擋住了兩名雄蟲的視線。

溫默爾一直緊盯著外麵的情況,當光頭雄蟲望過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