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還是好好蓋著吧,身子要緊。著了風還得喝藥,苦的要命,姑娘不是最不喜歡喝藥了嗎。”水仙走過來又輕輕地把她剛掀開的披風原封不動地蓋回去了。
虞清絕壓根沒在聽,隻覺得好像忘了問什麼東西。
啊對了。
穿越者是不是都能呼叫係統來著?
係統!係統!
虞清絕回憶著穿書小說裏的情節,學著穿越者在腦子裏大喊係統,但好像沒什麼用。
於是她又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在嗎?”
沒反應。
我穿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虞清絕頓時覺得有些難辦,按常理說如果是魂魄穿越了,那在沒有係統提示的情況下,宿主死亡即可脫身。可是現在她的情況是,人過來了,又沒係統。
怎麼回去呢?可別是回不去了吧?
算了,晚上試試吧。
光天化日她總不好現在就懸梁自盡。
她像個沒事人一樣閉目養神,迫不及待地等日落。
虞清絕本人身體也一直不太好,沒成年之前受虐待就不必說了,很多病都是自己胡亂吃點抗生素消炎藥之類的,或者靠意誌生生捱過去。
成年後半工半讀自己住,也過得糊塗。所以到後來就落下了不少病根,而且酒桌上應酬少不了喝酒,她長得漂亮,很多時候不想被“潛”就隻能喝,喝到去醫院也有幾次。
這也就導致她現在吃東西味同嚼蠟——她嚐不出來味兒。更別說原主的晚飯一直很清淡,她吃著有些犯惡心。
“東廠廠督特地來宣旨,三爺這次升官真是好大的威風,應該是這次平洲的疫病治理的很好吧。這下老爺也不必總憂心致仕的問題了。”
芍藥的話壓根停不下來,虞清絕聽這語氣有些好笑,人家升不升官關你屁事。既然這麼高興,那或許就是以後給這個三爺做小妾的?總不是給老爺做小妾的吧?不是都說要致仕了嗎?
水仙不在,陪著虞清絕吃飯的除了芍藥,還有另一個丫鬟,虞清絕聽到芍藥叫她粉桃。
她有點無語,一邊填肚子一邊聽她倆說喜慶話。
粉桃看上去也很高興:“是呀,不過老爺未雨綢繆的也太早了點,如今正值壯年,哪裏用致仕。”
嘖,這個語氣也很奇怪,不會是通房丫鬟都塞我這了吧。
吃過晚飯以後虞清絕吩咐芍藥燒些熱水,準備沐浴,而後自己在梳妝的小桌上照鏡子。
她醒來一下午還沒看看原主的模樣,也不知道是什麼年紀。
銅鏡的清晰度不怎麼樣,習慣了現代的鏡子以後再看銅鏡,也隻能勉強看看。
雖然已經意識到了穿越之後的自己很年輕,但這也太小了吧?
看起來隻有十四五歲的樣子。
而且讓更虞清絕驚訝的是,鏡中就是她自己的模樣。
鏡子裏是一張鵝蛋臉,未施粉黛,明眸皓齒。眉毛不黑,但是很濃,眉尾微微上挑,眉梢又落回太陽穴的方向,是非常典型的濃顏。
鼻子小巧精致,最出彩的是一雙桃花眼,睫毛又長又密,但並不翹,隻是眼尾處向外撇的明顯,有些角度看上去像是畫了兩條眼線,看上去像一隻慵懶的貓。
成年後的虞清絕的骨相並不太像傳統的亞洲人,眉骨和山根都有些高,眼睛看起來更深邃一些,更像是混血,所以她一直覺得自己可能是少數民族。
現在還未長開,臉上掛著些嬰兒肥,妖冶和清純糅合在一起,看起來別具風味。不過現在還加上了已經二十五歲的虞清絕本人所帶的戾氣,這張臉看起來就有些嚇人,有些不倫不類。
虞清絕收了收自己的負麵氣場,想把鏡子裏的少女用眼睛留下來,刻在腦子裏。
穿越過來如果能帶手機就好了,真可愛呀。
“姑娘,熱水放好了。”
芍藥的話打斷了她的思路。
“我自己更衣就好,不用伺候,去外麵吧。”
芍藥還想再說話,但是被虞清絕的眼神盯得有些頭皮發麻,不好說什麼也隻能出去守著。
虞清絕沒脫中衣,手裏握著一個簪子踏進了木桶裏。
中衣是白色的,很薄,浸入水裏變得更加透明,能夠很明顯的看到一條黑色。
她背後有一條脊骨一樣的紋身,這些都是她在紅塵裏滾過一遭的證明。
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月光比不過燭火,簷上的燈籠隨著夜風晃動,更顯蕭瑟。
東苑裏陣陣嬉笑和熱鬧傳到了這裏,許是梨樹聽著也不高興,青石磚上的影子看起來格外的張牙舞爪。芍藥站在門口看著樹上的梨花,猝不及防的打了個哆嗦,有些冷了。
東苑裏現在正熱鬧,前麵查一段,東苑有公子得官職,今晚慶祝,自己吃飯。但是虞清絕沒聽到。還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