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 嫌疑(2 / 3)

可問題是。許岩是救了自己父親的恩人啊,這樣的話,自己就沒辦法對他動粗了。很多刑訊審問的手段對他就不能用了。不然的話,且不恩將仇報的名聲難聽,就算單純地從利益角度來考慮,自己父親文老爺子年事已高。他這次得了一次怪病。將來難保不會再得第二次。如果得罪了許岩,到時候,自己哪裏再找第二個人來給父親治病?

思來想去,文修之隻能長歎一聲——事情已很明顯了,無論許岩是不是殺害兩位國安警的凶手,自己都隻能放他一條生路了。好在除了徐南血書寫的那幾筆鬼畫符以外,所有的證據都證明,車禍完全是一樁意外。所以文修之做出這個決定倒也沒什麼壓力。

得出了這個結論,文修之也是輕鬆下來了——真相如何。那也不必再追究了,就讓它是個意外吧!不然的話,如果查出許岩跟兩位烈士的命案有牽連,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文修之心中主意打定,他深深地凝視許岩:“許先生,你先不要激動。我們帶你回來,也是做個例行的調查問話而已,畢竟兩位同誌是在去你家之後出了意外,我們要向你問話,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我並沒有,這事情一定要跟你有關係。你要相信政府,我們不放過任何壞人,但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一切都要根據法律和證據來話,是你幹的,你怎麼也賴不掉;不是你幹的,我們也不會亂冤枉你——我這麼,你可明白了嗎?”

在到“法律和證據”時候,文修之加強了讀音,從他的目光裏,許岩讀到了這樣的意思:“好吧,反正你是我們的自己人,你是我們文家的恩人,你愛什麼就什麼了,我們不會跟你計較的。”

讀懂了對方的意思,許岩頹然地坐了下來,他有氣無力地:“文首長,那兩位同誌的車禍,真的跟我沒關係!”

文修之悠悠然:“我沒有有關係啊!許岩同學啊,既然有這麼一條線索,我們總要找你問上一問吧?問一下,證明你的清白,洗刷你的嫌疑,這也是好事嘛!”

文修之年紀不大,但起話卻是老氣橫秋的,滿口的官腔官調——或許是他故意這樣來調侃許岩的。

許岩撇撇嘴,心頭充滿了無力的疲憊感。如果對方冤枉了自己,口口聲聲自己就是凶手的話,自己還可以據理力爭,還可以辨個是非出來。但現在,對方根本就不這個事,擺出一副許岩你愛怎麼就怎麼我們不跟你爭的曖昧態度來,這反倒弄得許岩沒辦法了。

許岩坐在座位上發呆了一陣,然後,他頹然問:“文首長,我能問一下嗎?我不過就在萬和商場見到了那個瘋子殺人而已,至於這樣嗎?公安局和國安局的同誌都專門找我做過了調查,弄得我都莫名其妙了,我這是見義勇為做好事吧,為什麼會搞得我象做賊一樣,你們老是要來找我呢?”

聽得許岩在那埋怨,文修之倒也不生氣,他笑著搖搖頭:“許岩啊,事情比較複雜,你真的想了解這件事的話,我們就要從頭來了。如果你有興趣,我就給你聽吧。”

許岩大喜:“好啊好啊!”隨後,他又疑惑:“這個,不是什麼國家機密吧?”

“嗯,確實是國家機密來著,不過你既然是親身的經曆者,對你保密也是沒有多大意義的,我可以跟你,隻要你保證不出去就夠了。”

許岩猶豫了下,還是做了保證,保證不對外泄露此事,文修之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就不妨跟你了。許岩同誌,你是親身經曆過那次瘋子殺人事件的,你自己有些什麼感覺?”

“感覺嘛。。。”許岩躊躇了下。他斟字酌句地:“那瘋子好像很厲害,中了槍都不倒,感覺很麻煩的樣子。。。而且。他的身手也很厲害,暴起殺人,很是凶殘。其他的,我就沒什麼感覺了。”

文修之搖頭:“許岩啊,事情比你想得還要麻煩得多。第一,那你見到的那個瘋子,他不是一般的瘋子。生命力特別強韌,縱然中槍多處——事後,我們做過驗屍。在那瘋子身上,足足挖出了三十五顆子彈——但即使中了這麼多槍,他卻是依然能繼續持刀行凶,而且力大無窮。多個幹警與之搏鬥都被他打傷、打死。”

其實。文修之的情況,許岩都是親眼目睹過的,朱佑香也給他解釋過相關的道理,但為了避免露出破綻,他還是裝出吃驚的表情:“啊,那家夥這麼厲害啊?”

許岩自以為自己的偽裝足夠自然了,但他不知道,在自己麵前的到底是什麼人:文修之雖然是**出身。但他能在總參情報部這個強手如雲的部門裏脫穎而出,可不單是靠了自己老爹的關係。他受過嚴格的情報特工訓練。屢破大案,經驗豐富,目光敏銳。許岩剛出了那句話,文修之立即就察覺了:許岩,他在謊!

就在那電閃雷鳴的一瞬間,文修之已經閃電般完成了思考:對自己出來的情況,許岩其實並不驚訝,但他還是偽裝出了驚訝的樣子,這又是為什麼呢?

也就是,對那些被侵蝕的狂化人,許岩是了解情況的;

但問題又來了,許岩到底是通過什麼渠道來知道這些消息的呢?莫非,他那在萬和商場親眼目睹了那個瘋子凶手的狂化和被殺的過程?或者是有誰在現場目睹了整個過程,回去告訴了他?

但如果是這樣,許岩也沒必要偽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