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姐這不是心疼你這小丫頭嘛,換作旁人還不知道在哪兒偷著樂呢,嗯?”
“我的好小姐喲~,夫人才剛走,要是外麵的丫頭又多嘴,還不得叫我吃不了兜著走。您是不知道,上次夫人讓吳嬤嬤來送東西,就因為聽了院子裏有人說,我跟小姐你沒大沒小的,一點也不知道主仆尊卑,吳嬤嬤臨走的時候,專門將我叫到外麵去訓了一頓,再有下次,我還不得板子伺候?”小雲委屈又倔強的道出由來。
溫歌聽了,這才知道,自己院子了還有這種愛打小報告的人,想想自己平時是小雲的相處方式,自己是將她當做半個閨蜜了的,哪裏會顧及到旁的那些古人的想法。
自己本不打算懷揣什麼改變世界的宏圖大誌,可自己的身邊人,溫歌還是想護著的。這般想來,倒像是自己的不是了,不過那打小報告的人,自己可不想留著,不然以後自己可就半點私事都藏不住了。
這內院都是娘親的人,他們看到的、聽到的什麼,最後都往哪兒傳大家心知肚明。倒不是有什麼想瞞著娘親他們,可畢竟自己是個異世界來的,若是一個沒留神,被當成水鬼附身了怎麼辦,古人對魔鬼神佛之說可是極為信奉的。
想到這裏忙問小雲,可否知道那給她穿小鞋的是哪個丫鬟?結果小雲也是一問三不知,隻說當時吳嬤嬤並未道明是誰,所以她也不太清楚,這幾日其實也在暗自觀察,卻未發現到底是哪一個。
溫歌自是不好直接去問吳嬤嬤,不說她是娘親身邊的老人,自己單為了一個丫鬟跑去質問她,會顯得此事是娘親的不是;單她板起臉來,怪像自己前世高中時期的教導主任這一點,溫歌就開不了這個口。
這樣想,便隻好將眼光放在自己院子裏了。
這碧寶居的人本就應該歸自己管,這打小報告的人卻直接越過自己,和吳嬤嬤說小話。是覺得自己會偏袒小雲,還是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真當自己還是那個傻小姐?
溫歌心裏想著,非將這人揪出來不可。
讓小雲附耳過來,二人一陣咬耳朵。
片刻之後,溫歌抓起桌上的瓷杯便是一砸,杯子破碎的響聲引來了院中所有下人的關注,紛紛奇怪,自家小姐房裏怎麼鬧出這麼大動靜?
還沒叫人反應過來,便見小雲捂著臉從裏麵小跑出了,邊跑嘴裏邊喊著:“哪有你這樣做主子的,平白無故嫌棄我,若是看我不爽,何不早早將我打發出去,我還不想伺候了!”
小雲說這話時聲音很大,院子裏的下人都聽見了,但還沒等人上前去尋問緣由,就聽到屋裏傳出溫歌的聲音:“好啊,我今天算是看出來了,你這小蹄子半點兒也不將我放在眼裏,我還要你何用,真當自己丫鬟的身子小姐的命?本小姐告訴你,丫鬟就是丫鬟,我看重你的時候你可以狐假虎威,現在我看膩了,你就隻能任人宰割!”
小雲一聽,哭得更厲害了,腳下生風,一溜煙兒就跑回自己房裏去了。下人們見狀都麵麵相覷,沒一個敢追過去安慰小雲。
想來不過是個小丫頭,雖然自小便是小姐的貼身婢女,但那時小姐是個癡傻的,她若是陽奉陰違,也不會有人察覺,如今小姐病愈,自是不會慣著她。平時仗著小姐寵她,架子擺得比主子都大,這會子,可要囂張不起來了!
下人裏,一名紮著玲瓏雙髻的小丫鬟,深深看了小雲離開的方向,眼中流露出的神情,很是複雜。
但很快,這樣有深意的眼神便被她掩入眼底,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招呼旁邊還沒回過神來的姐妹,快快仔細手裏的活兒,不然一會兒挨罵的就該是她們了。
入夜,傳菜的丫鬟將溫歌請出來,溫歌掃了一眼周圍,沒有小雲的影子。周圍站的是平日裏伺候的另外幾個丫鬟,不過以前都是小雲手把手得來,根本沒她們幾個什麼事兒,今天小雲沒來,才輪到她們幾個接手這些事。
“小姐,可是這些菜不和胃口?我們這就讓人重做去。”離得最近的丫鬟見溫歌盯著桌上的菜,半天也不說話,隻得硬著頭皮問出口。
這個丫鬟溫歌是記得的,好像是叫棠合來著,是專門負責茶點的,平時小雲忙不過來也會叫她來搭檔,時間久了溫歌就記住了,其他幾個叫什麼,溫歌已經模糊了。
溫歌心裏嘀咕著,隻怪小雲太好用了,才襯得其他人半點存在感都沒有,也難怪會有人瞧著眼紅,心生妒忌。而自己,將來若是真沒了小雲,再想找個這般順手的,還真不容易。
“有什麼合不合胃口的,還不都是一個廚子做出來的,往日裏他做的能吃,如今做的就不能吃了不成?對了,小雲那死丫頭呢,怎麼沒來?”溫歌說著隨手指了幾個菜,便端起飯碗吃了起來。
“稟小姐,小雲姐想來是累了,自下午回房後就沒見出來過,奴婢幾人手裏活都挺緊,便不好去打擾她休息。”說話的還是棠合,她上前為溫歌布菜,每夾一樣都朝溫歌瞄一眼,好像生怕溫歌突然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