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倚月將白瓷瓶放在梳妝鏡前,和脂粉的瓶瓶罐罐放在一起。
乍一看去,隻會讓人以為這是一瓶脂粉。
膽大心細這個詞用來形容蕭倚月,再貼切不過了。
她思忖著要什麼時候動手。
對嫡姐下手,當然不能在自己府上。
要是能有一個像夏天那次一樣,盛陽郡主宴會那樣的場合,就好了。
可惜現在,蕭雲青出門都不帶她。
蕭倚月想到這,心裏便湧起一陣說不出的煩躁。
蕭雲青永遠都是這麼高貴,任性。
想帶她出門便帶她出門,想不帶她便可以將她禁足。
上次姨娘的事情明明都水落石出了,蕭雲青還是不依不饒,死活要扒她一層皮。
她現在在蕭府就像一隻過街老鼠。
都怪蕭雲青!
做壞事不要緊,要緊的是如何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她現在能做的,隻有等,等一個好時機下手。
蕭倚月明白,心急,容易辦壞事。
一大清早,蕭夫人備好了馬車,用過了早飯,便帶著雲齊往真玉寺去。
本來應該明天再去,可是她這月的月事提前來了。
無奈之下,隻好匆匆忙忙備車出門。
想想那日真玉師太的承諾,蕭大夫人便覺得精神。
盼了十多年了,這個夢馬上就要成真了。
“走快點。”蕭大夫人催著老刀。
蕭大夫人可鮮少這般沉不住氣。
真玉寺門前,香客不算多,最近京城沒什麼大事需要求神拜佛。
季風剛從馬上翻下,就看到蕭府的馬車駛來。
他都有點懷疑自己,到底是他跟蹤蕭姑娘,還是蕭姑娘跟蹤他?
怎麼每次來真玉寺都能看見蕭姑娘。
一下馬車便看到了季風,雲齊的眉頭挑起,
季風為何天天往真玉寺來,
他是想出家嗎?
這件事他老子誠郡王知道嗎?
季風看蕭姑娘挑眉打量,懶得見禮,大步往寺裏走去。
昨日真玉師太給他傳信,說那個符解出來了。
今日一早,他便匆匆趕來。
遞過了拜帖,真玉師太說用過了早飯便在後殿見他。
季風站在桃樹下等著,一時之間說不上來是他更挺拔,還是樹更挺拔。
剛升起的太陽將陽光灑在樹上,陽光又透過樹葉斑駁在他身上。
他身上描黑金邊的白袍,更像是一塊畫布。
“師太在嗎?我們是蕭府的女眷,前來求見師太。”
蕭大夫人將拜帖遞給知客僧。
隻見僧人將季風的拜帖隨便往懷裏一揣,舉著蕭大夫人的拜帖往後殿跑去。
“師太!蕭夫人來了!蕭姑娘來了!”
這個欣喜的聲音讓季風懷疑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真的不是他幻聽了嗎?
蕭姑娘來了,這麼令人欣喜嗎?
真玉師太什麼時候這麼不矜持不高冷了!
不一會兒,那個僧人出了殿。
“師太已經用完了早飯,請蕭大夫人入內。”
即使是鎮定如季風,也不禁愕了神。
明明是他先來的!
“伯母先進去吧,我在外麵候著。”
蕭大夫人朝著雲齊點點頭,進了後殿。
這個侄女是真的貼心啊。
對比一下蕭雲盼,蕭大夫人又覺得有點紮心。
真玉師太的嘴上還有油,隨便擦擦便對蕭大夫人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