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雲藥峰主殿,齊忌在雲藥峰弟子的帶領下,走向一條蜿蜒曲折的山間泥濘小道。
小道曲折離奇,四周的雜草肆意瘋長,似多年未曾打理一般。
在雜草叢生的盡頭,有個霧氣雲繞的洞府,府門上端端正正的寫著“非請莫入”四個大字。
“齊師弟。”青衫男子停下腳步,抬起左臂,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看到齊忌臉上遲疑的神色,男子溫和一笑,
“齊師弟請吧,掌門在裏麵等你,我就不進去了。”
“幸苦師兄了。”齊忌向他行了一禮,邁步進入。
推門入府,霎時藥香撲鼻,洞府中央有一池炙熱的溫泉,溫泉麵上飄著各種個樣說不出名字的藥草,藥香四溢,霧氣彌漫。
“齊忌。”左側珠簾後傳來低沉的呼喚。
聽到珠簾後穿來的呼喚,齊忌衝著前方直身站好,“弟子在”
“進來吧。”
“是。”
掀開珠簾,石室玉台旁站著德高望重,鶴骨仙風的雲逍宗掌門玄靈真人高亦忛。
他頭頂紫玉冠,身著紫雲袍,腰間配的那把絕世神劍紫荊,襯的他氣宇軒昂。
齊忌單膝跪地,雙手作恭,“弟子歸遲,讓師父久等了,請師父恕罪。”
時光如梭,光陰似箭。
雲逍宗掌門高亦忛,眼神複雜的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齊忌。
思緒飛轉,他不由得想到多年前,收齊忌為徒時,自己與梵德高僧的對話——
【梵德:“他命運多舛,嚐盡世間疾苦,敏感多疑,狠辣無情。但幾年相處下來,我才明白,這孩子卑微至極。他內心深處,比任何人都渴望溫暖,渴望被人接納。”
高亦忛:“哎……他的經曆我也知曉一二,的確是個可憐的孩子。”
梵德:“你們雲逍宗不注重血脈,不注重世俗,你幫幫他,引他向善,切莫讓他墮魔滅世啊。”
高亦忛:“不可不可,他這魔祖血脈,如若完全覺醒,其魔力毀天滅地,危害蒼生!此等威脅,你不殺掉,反而把他交給我,我哪裏管得住!”
梵德:“他是魔祖血脈,但卻不是天生煞星!我這一生,佛緣深種,佛心堅毅。可與這齊忌相處短短兩三年,便道法盡失,走火入魔,你覺得是何原因?”
高亦忛:“……你難道為了他,強行開了……”
梵德:“是的,我窺探天機,報應不爽。我將他送來你雲逍宗,把他硬塞給你,是因為這靈域大陸所有蒼生的劫難,隻有你雲逍宗能解啊!”
高亦忛:“我?!”
梵德:“不是你,是雲逍宗,是雲逍宗裏的所有人或事,是這世間萬千給予他的善與惡。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皆為因果……”】
高亦忛陷入回憶,半天沒有搭理齊忌。
而齊忌也不介意,他雖大病初愈,但依舊對著掌門高亦忛跪的端正挺拔。
雲逍宗不是齊忌喜歡的地方,甚至可以談得上厭惡,但他麵前的男人,他的掌門師父,卻是齊忌在雲逍宗裏唯一敬愛的人。
齊忌忘不了,當年梵德高僧死後,高亦忛是如何排除萬難,收他為徒,給他護庇的。